沈知微定定看着他:“可否请王爷告知,为何曾经与穆相和魏王殿下交好,如今却倒戈相向?”
“若王爷当真失忆,穆相又何必要对王爷穷追不舍?”
陆矶很镇定,沈知微当然不蠢,他既然敢什么都告诉沈知微,自然也不打算再隐瞒。
姬容衡要他拉拢沈知微,他没有原主虚与委蛇的本事,那该如何是好?
直说便是!
陆矶抹了把脸:“沈大人,我接下来的要说的,可能你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所以我得先问一句,你信不信我?”
沈知微双眼微眯,熹微的光从长睫透出,晦暗不明。
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臣信不信王爷,那要看王爷到底要说什么。”
陆矶喉头有点干燥,他看了看沈知微那张和傅玉笙一模一样的脸,欲言又止许多次,终于咬了咬牙:“实话跟你说,我的确不是陆矶。”
沈知微的手顿了顿,眸光一利:“此话何意?”
陆矶摸了摸鼻子,苦笑不止:“实不相瞒,我是穿来的。”
生怕沈知微不能理解什么叫穿越,陆矶决定连说带画,双管齐下。
他找来笔墨,在纸上画了两个圈,指着第一个:“我叫陆矶,来自这个圈。”
又指着另一个圈,严肃道:“而你们在这里,原来的陆矶也在这里,有一天,他死了。”在圈上画了一个大叉。
沈知微低着头,面上看不出表情。
“有一天,我也死了,出车祸……你可以理解为被马踩死了。”陆矶又在第一个圈上画了个更粗的叉,然后打了个箭头指向第二个圈。
“我来到了这里,替了原本陆矶的壳子,所以,我又活了。”墨水沾多了,陆矶想在纸上再打个勾,却滴了一大坨墨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