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儿把眼一低,陆矶手腕一转,毫无痕迹地把食盒藏到身后,一扯唇角:“哦,出去了,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大人他……”陈三儿张口欲言,陆矶却迎头截住话头,“既然他不在,本王改日再来也一样,这便回去了。”

“王……”“不必告诉他本王来过。”

陆矶跟急着投胎似的,一句话都不想听囫囵,抬脚便走。

“王爷——”陈三儿看着陆矶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好歹听人把话说完啊……”

陆矶一路埋头疾走,真要说也谈不上哪里有气,偏心里就是堵得慌。

好嘛,他这翻来覆去想着如何给人赔不是,可人家根本没把这事儿往心里搁,合着这一天过去,坐立不安的只有他一人。

要说也是人家心大,心大好啊,病好的也快,等考完科举,早早也就能搬出去,他正好落得清静,何乐而不为?

陆矶越想越觉得这事百利而无一害,竟好似当真成了一桩妙事,脚下虎虎生风,一路风驰电掣冲进了院子,却在月洞门处直直撞上一人,险些没歪了鼻子。

来人拽住他的衣袖,待他站稳后也没有拿开,反倒又握紧了些。

“王爷?”声线微微沙哑,含着惊讶。

陆矶一怔,抬起头,忍不住睁大了眼,这不正是沈知微吗?!

沈知微眉梢似乎有些疲惫,仍旧穿着早上那件白衫,边角却有些褶皱。

陆矶印象中这人一直颇重仪表,倒是少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院子里?

陆矶面上有些古怪,一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大眼瞪小眼,颇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