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垂眸缓缓道:“我想了想,这几日确实太过急迫,未曾考虑王爷的感受,确实是我之过,还请王爷宽宥。”
他这样正经,陆矶倒浑身不自在起来,磕磕巴巴道:“没、没什么……反正我也习惯了……”
他的确习惯了,上辈子考试周前临时抱佛脚,他哪回不是和凌晨四点的校园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点难度其实根本难不倒他。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廊换成书房,地中海教授变成沈知微,曾经能吃的苦,他就吃不得了……
陆矶挠挠头,咳嗽两声:“大家都是兄弟,这点事儿我转眼也就忘了。”他哈哈一笑,故作大度地在沈知微肩上拍了一巴掌。
笼子里的白鸽歪着脑袋眨巴着绿豆眼瞧两人,烛火噼剥一声响,陆矶忽然醒神,慌里慌张揭开了食盒。
“这个雪梨枇杷羹特别润喉……”
“宋伯说这青玉膏活血消肿很好……”
两人双双一怔,陆矶低头看了看沈知微掏出的青色瓷瓶,一阵哑口无言。
他抬起头,正对上沈知微看过来的视线,下一刻,两人又十分默契地同时移开了视线。
靠!
陆矶嘴角抽搐,这气氛不对啊,为什么这么尴尬?
还能再尴尬一点吗??
好在沈知微已经站起了身:“时候不早……这青玉膏,就留在王爷这里罢。”他视线转向食盒,陆矶利落地盖好盖子,递到了他手里。
沈知微似乎勾了勾唇角,再看却还是那副样子,淡淡一抬袖:“谢过王爷。”
陆矶摸了摸鼻子:“私下里你不用这么叫,叫我陆矶就行的。”
沈知微却顿了顿:“下官,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