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说,不过还是他没有足够的权柄。
他的指甲渐渐攥进手心。
若是穆恒,便不会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
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听话的皇子,还需要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
“嘶……”他忽然微微蹙眉,收回被暖炉烫到的手,举到眼前,白皙的掌心中间,一枚颜色明显突兀的白色圆形伤疤十分明显。
曾经被打断的双腿也似乎隐隐作痛起来。
阿加木将他的手又按回被子里,温景瑜从黑暗的回忆里醒过神,对上他十分不赞同的神色,轻轻笑了笑,乖顺地阖上了眼。
新年伊始。
宫廷的政变并没有影响到百姓的安居乐业,除了一些高官在家宴上的叹息,整个雍京城最常听到的还是炮竹声声。
散落的红色碎屑,铺在厚厚的雪地上,像雪白宣纸上画了一幅梅花图。
几只裹得圆溜溜的球从身边嬉笑打闹着经过,身后一直大黄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垂涎欲滴的是小孩子手里拿的吃食。
热闹的场景中,一个人提着几个小包裹,缓步走在街上,衣摆已沾湿了雪水,他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朱红的大门前,几个小厮各自分工,擦匾额的擦匾额,挂灯笼的挂灯笼,看到来人时,却都像府门两边的挂了红绸的石狮子,瞬间僵住了。
陆矶正裹着毛毯窝在廊下铺了绒绒软垫的椅子上,身边小火炉咕噜噜冒着热气,和着正堂前越晴波和竺之磐贴春联的叽叽喳喳声昏昏欲睡。
阿五来报温景瑜拜访时,他本来是想装作没听见的。
但是身边实在太安静了。
他无奈睁开眼,就见竺之磐和越晴波都眨着眼看他。
只好叹了口气。
他笼着袖子走出府门时,温景瑜正提着东西站在石阶下。
见他出来,温景瑜显然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来。
陆矶脸上没什么表情,吸了吸冷冰冰的空气,随口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