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中,那监门官冷笑两声,对着呆滞的考生指了指他的大腿:“下回想写这儿,记得用浅色的墨,隔着裤子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陆矶目瞪口呆,那书生也僵得好似一块木头,后面的试子见状纷纷忍俊不禁,瘦高书生忽然回过神,蹭地提上裤子,却被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架着拎了下去。
“等等,说好的没有那么严呢!这是天要亡我,呜呼哀哉,学生不服——”瘦高书生鬼哭狼嚎被人押了下去。
陆矶合上自己的下巴,脖子生锈一般转过头,正对上那监门官漆黑如墨的脸。
“你们这届试子,当真是本官平生所见之最差!”他气的胡子似乎都要翘起来,可惜面上干干净净,只能干瞪眼。
忽然一指陆矶:“从你开始,验身时都给我把裤子脱了!”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骚动,陆矶白着脸猛地后退两步,后面的试子也一片嘈乱,纷纷嚷嚷着“有辱斯文”“于礼不合”云云。
那监门官铁青着脸,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陆矶抽着嘴角在心里骂娘,已经开始盘算如果真的要脱裤子,他是抵死反抗,还是干脆回去告诉沈知微他不干了,想来沈知微应该能体谅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苦楚。
正在众人吵闹不休时,一旁核验文书的儒雅官员忽然叹了口气:“陶大人,这就算了吧,总载大人事先并没有这样的吩咐。”
“总载大人是没说,可你看看他们都写到哪里去了!”陶大人依旧不肯松口。
“就算他们当真写在那里,我们多派几个巡视也就是了,可此事总载大人既然没有说,我二人实在无权作主。”
“李修明,你这是怕了?你怕我可不怕,有事我担着!”陶大人冷哼一声,拢起袖子转过头。
陆矶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权益发声争取,小声道:“那个,学生也觉得,李大人说的有理……”
“你!”陶官员竖起眉毛,似乎想要开口大骂,但是后面众多试子纷纷响应起陆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半晌,陶大人额角青筋暴跳,终于重重一哼,冷冷撇开头。
陆矶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文牒,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