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说什么宵小,不就是防着那个温景瑜会有同党来窃账册么?要我说大人多虑了,账册都不在户部了,还防什么?”长长打了个哈欠。
户部里面竟然也有巡逻卫兵!
陆矶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并用往上爬,奈何越错越急,越急越错,屡屡打滑,一时进退两难,竟是个上不来下不去的势头。
铠甲刀兵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廊角红柱映出火把颜色,眼看就要转过。
完了。陆矶心里飘过两个大字。
忽然,一声熟悉的闷响,另一名卫兵惊呼:“什么人!”话音刚落,便也砰然倒地。此后再无声响。
陆矶空出一只手,抖抖索索擦了擦额头,背上惊出一身冷汗。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清楚,此刻户部中,定然是还有一个人。
此人虽看起来似敌非友,但身份不明,依旧万分可疑。
陆矶心里暗暗叫苦,不禁开始后悔今天晚上走这一遭,现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陆矶肚子里叹出一口气,使力跃过墙头。
甫一落地,迎面便是税籍司正堂。
陆矶一时不察,扶了把廊柱,感觉有些异样,低头一搓指尖,忍不住咂舌:“户部果真有钱。”
上头的朱漆还新着,一看就是才翻修过。
甩甩手,陆矶从袖间取出一条铁丝,伸进锁眼中捣鼓了片刻,咔哒一声,锁眼应声而开。
陆矶把眼前的乱发拨到脑后,顺手拿铁丝绑了个马尾,得意一笑。这种锁能拦住他?
想当初,为了从吴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偷跑出去疯,他一个暑假捅坏了四个大门的锁,像这种锁,他能一口气开十个不带喘气儿。
屋中一片漆黑,陆矶阖上房门,轻轻走进。借着透窗而入的月色,在屋中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