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却抢先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拖下去,这等狗奴才还留着做什么!”转过头来,连声向陆矶赔不是,言辞恳切,神情温婉,看得陆矶十分想翻白眼。
皇帝似乎十分清楚他的来意,丝毫不给陆矶说话的机会,只说知道他最近辛苦,让他多在府中休息几日,外头的事不要多管。
陆矶听出来他是要自己避嫌,却仍旧不死心,想要再说,太后却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又寒暄几句,便带着他出去了。
“哀家知道,你与权儿一同长大,定然是忧心的,哀家何尝不挂心?”太后与他并肩走在宫道上,叹气道,“哀家老了,皇帝敬重我,却也就是敬重罢了,旁的我也管不了,淳醴就你一个孩子,哀家只想你早日娶妻生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就了却一桩心事了。”
陆矶只能点头,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出宫了。
竺之磐正在宫门外打转,一见陆矶出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
陆矶摇了摇头,竺之磐神色颓然:“这回你不能像上次一样了,否则没有嫌疑也要被人拿来做文章……怀瑾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到底是谁陷害他?”
陆矶眯起眼,忽然道:“周明旭在哪?”
竺之磐愣了愣:“好像是生了急病,突然告了假……”
陆矶冷笑:“告假?”
破旧的木门猛地被人踹开,阳光射入,灰尘起舞。
竺之磐呛咳两声,挥着袖子:“他就住这种地方?这不对啊,都说户部油水足,他钱都去哪了?再清贫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陆矶皱眉,四处打量起来。他二人站的是一间待客用的堂屋,左右还开了两扇门,拿蓝布遮挡,一间杂储,一间卧房,俱都空无一人。
“难不成找错了?”陆矶怀疑。
“不,应该是刚走没多久。”竺之磐站在桌子旁边,伸开掌心给陆矶看了看,“桌子上没有灰尘,这里之前肯定有人住。”
他又拿起桌子上倒扣的粗瓷杯,放到鼻边嗅了嗅:“还有药味……天冬……黄芪……确实是治咳喘的方子,是这里没错。”
“这里像是已经被人搜过一遍,干净的很,恐怕查不出什么。”竺之磐在屋中转了转,皱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