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聂氏开车出来已经花费好几分钟,这扣子眼下却似乎越来越难解。聂严哲为了阻止阮恒舟微弱的挣扎,在小心保持握有引爆器那只手平衡的同时,干脆将整个上半身压在阮恒舟胸前,牙齿与手指并用,用他可以做到的方法不顾一切地纠扯密密的纽扣。
“住……住手……”阮恒舟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符,眼睁睁地看着一向冷静沉着的聂严哲,全然不顾风度,满头大汗像个孩子似的野蛮作为,心中愈发焦急,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都会……
“好了。恒舟,脱你身上的衣服,我可是比谁都快!”一直埋头的聂严哲突然长笑着抬头,一边不忘灵巧地用掌支起阮恒舟的身体,近乎暴力地将那件危险的背心从他身上剥下来,“不过你这样老实由我动手动脚,还是第一回哦。”
这个该死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说如此不着边际的话?阮恒舟喘息着努力让晕眩的头部恢复正常,眼前的视力范围终于慢慢扩大。他刚打算开口说话,却见着聂严哲脸色突变,回肘一下击碎车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随即那手上的控制装置也飞离他的掌心。
不待阮恒舟有一丁点时间反应,聂严哲几乎将他整个身体压扑在阮恒舟身上,把他的上半个身子紧紧地圈在怀里。
当车外传来轰隆巨响、车身与座位剧烈摇动的时候,阮恒舟唯一能感受的只有聂严哲牢牢抱着他的臂膀与不住颤抖的胸膛……
似乎身体的温度也随着这股颤抖渐渐消失,最后思维陷入无尽的黑暗……
依旧飘荡在这个熟悉的空间之中,聂严哲并没有感受到他身体之中有丝毫的疼痛。这是他的意识还是灵魂在感知?聂严哲从飘浮中坐起来,远远的看见一个微弱的光源体向着他这边游来。近了,才见着是一具人体。而这个人体主人脸上的五官赫然与他的眼、耳、口、鼻、舌一模一样。
聂严哲惊讶地跳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这具紧闭双目的发光体与他交融而过。似乎他们都是透明的一般没有真实的质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聂严哲回头看着发光的那团人形向着他往来的路线继续飘移,而他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纠扯,旋转,立即再次沉入混沌之中。
“阿哲,阿哲!”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唤催使聂严哲缓缓打开了眼睛。
似乎又回到了医院,这段日子以来还真是流年不利。聂严哲对着呼喊他名字、但还无法辨清的人挤出了一丝笑容,顿时耳里听到四周几次类似放下心来的抽气声。
“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这次你可是整整晕了三个多月,比三年前那次意外还要多睡一个月呐!”这回听清楚了,是程晨欣喜的声音,可是他说什么?三年前?难道?又回到正确的时空了?这么说刚刚与他对穿而过、回去的就应该是三年前那个意识?
“恒舟……”聂严哲说出话来的时候,禁不住被他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过这时他只要知道阮恒舟可安全。
“恒舟他没有生命危险……他就在你隔壁,等你再好些去看他吧。”程晨微有些吱唔地说着,聂严哲抬眼看了一眼床边担心不已的双亲,对他们点点头,便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再度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结结实实睡了三天才清醒过来,聂严哲已经完全恢复神智,躺在床上仔细将这些天来的事想了一遍。
他只知道三年前,他出过一回意外,记忆里也只有那么仅有的一次汽车爆炸事件的存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那段时间他从医院清醒过来之后,就被他现在的意识所占据了身体,而且日子也不长。然而程晨在他这次清醒的时候却说他曾昏迷很久,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与阮恒舟在三年前同时也发生过另一起车祸,只是他失去了那次事件的全部记忆,而此后阮恒舟便与他一直同居在一块。
如果这不是他聂严哲做梦的话,那么他真的曾经回到了过去,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时日。如此一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阮恒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