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姓名。
莫名的,胃部开始不舒服。
聂严哲苦笑着示意护理人员扶好阮恒舟,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搂着阮恒舟时,对方都会立刻脸色苍白,一副快吐出来的模样。
难道在恒舟心里已经把他归划为蟑螂老鼠或是毛毛虫一类的生物?
不行,这种感受比阮恒舟彻底地漠视他还让人不爽。聂严哲看见他请的家政护工把一道道精致的小菜儿端上桌时,郁闷的心情才稍稍缓解。至少这一个月以来,阮恒舟还是与他面对面坐着共进晚餐。尽管席上多是他一个人找着话自顾说着,可是最初由于阮恒舟手腕不能自如地握物,而在聂严哲斥退左右的时候,悉心照顾伤者的人选就只有这间屋子的主人。
直到现在聂严哲才体会出真心真意关怀一个人、看到所在意的那一个人接受他的好意时,那种难以言表的幸福满足感。不管阮恒舟乐不乐意,他也去做了:膳食改为阮恒舟所喜欢的菜色;亲手哺喂、换衣抹身,等等所有亲密之事他都亲力亲为,做得自然之极。这些日子以来,聂严哲这位大总裁竟然从护工那里学到不少护理知识, 心甘情愿地充当起保姆这一角色。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而阮恒舟的毅力更是惊人,所以物理治疗进行得非常顺利,而伤者的情况也日渐好转。
当然这位头脑清醒的大总裁也清楚阮恒舟是迫不得已才接受他的好意,他看上的男人可不是笨蛋,没有呆到与他自己身体过不去的地步。所以聂严哲才能够回味每当阮恒舟吞下他递到唇边的食物时,给予的一记让人异常怀念的狠然目光。这种熟悉的倔强,很是让聂严哲心神安宁,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一种阮恒舟仍旧像三年前那样在他身边的感觉。
唯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阮恒舟的手掌可以稍微握物与慢慢来回伸展的时候,他那双时常不知看向何方的眸子。很多次聂严哲从公司回来,都可以见到阮恒舟略显空洞的眼睛,只是在面对他时候又罩上一层寒霜。
呼,也应是报应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聂严哲总是这样安慰他自己,继续顶着阮恒舟冷漠的表情契而不舍地按着他的意愿行事。慢慢地,聂严哲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他们之间细微的变化。
恒舟,终究是个内心较为纤细的人,尽管他外表常给人一种强悍的力之美。只要他没有真正的对这份感情死心,聂严哲总会有机会慢慢融化对方已经决定冰封的心。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治愈阮恒舟对他的接触恶心症。
然而这似乎是件极其艰辛的征程,好在最近的发生的一些事总算让聂严哲心情好转。在阮恒舟清醒之后,他努力治愈的是他的手臂,就在他专注于上肢的物理治疗时,聂严哲找到程晨,向他学习了最简单的五线谱。
果然,当聂严哲花了两周时间才勉强摸清五线谱的规律拿出笔与纸张来,对阮恒舟说让他把脑子里构思过的乐曲说出来时,他们之间无声的冷战似乎才在阮恒舟极度惊讶的表情里不知不觉地化解掉。
因为阮恒舟根本抗拒不了喜爱音乐的本能,由于肌肉的割损,他只能告诉聂严哲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之中的乐章,亲眼见到聂严哲笨拙地把一个个难看的乐符画在纸上。
有时候难免出差错,阮恒舟多半会忍不住出言指证,而就正中聂严哲的下怀、这个男人立刻打蛇随棍上与阮恒舟讨论起来——不管他这位生意人究竟对音乐了解多少。
就算在之后的日子里,阮恒舟的手可以费力地握好筷子与铅笔,他也逐渐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和他一块谱曲的人。所以很快地,在这段满让音乐占得满满的时间里,阮恒舟便稍稍淡忘了聂严哲曾给他带来的伤害。
聂严哲当然有把握这样做会让阮恒舟再次注意到他,当然也是衷心地希望他这位好强的情人能够再次绽放夺目的光彩。由于从程晨那里知道阮恒舟不仅拉得一手漂亮的大提琴,还是位创作型的音乐家:在阮恒舟唯一的那场独奏之中也有三首是他自己写的曲目,还曾获得了专业评论家的赞扬。
所以聂严哲就动用了他的力量,稍稍用媒体炒做了一下阮恒舟那次演出,凭借这次悲剧性的意外更让他的恋人在音乐界的知名度一度上涨。
所以现在勉强可以行走的阮恒舟每天有了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当聂严哲把阮恒舟所写的新曲交给程晨,在配合他做宣传之后。居然有不少人请求阮恒舟指教他们孩子拉大提琴,所以聂严哲为了不让阮恒舟复原后立即从他的公寓里离开,最终答应了其中一位拜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