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还想得过去,毕竟二老爷才是她亲生的,为亲生孙儿护住世子之位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二太太也是,冷华庭与冷华堂同样是王爷的儿子,冷华庭还是正经的嫡子,又得了王爷与王妃的宠爱,为何要为了冷华堂来得罪王妃呢?真的很想不过去啊,难道……真是冷华堂与其他几府之人都达成了某种利益上的协议吗?

就算是,冷华庭如今也已经不是世子了,又是个残疾的半傻子,他们为何还是穷追不含?是不放心吧,或许,只要冷华庭活着一天,冷华堂一天没有继承爵位,他们就会一直对他迫害下去?

如今自己也进了门,想着法子再害自己是怕自己生了孩子,对他们的地位有影响吧,啊,越想头越痛,不由双手一抱头,蹲了下去。

老夫人今天犯了大错,不但没有帮到上官枚,反而捅了大娄子,原是想快快离开这事非之地的,却不想锦娘这丫头挡住了路,自己偏生还不能叫她让开。

后面小庭正闹着要寻死觅活呢,锦娘若是让开,小庭真冲出去,出了事,她的罪过可就更大了,好不容易才在府里混到如今的地位,若是为这而惹恼了王爷,王爷再不尊敬于她,那她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就算二老爷也有官位在身,但到底比不过简亲王府老夫人的地位啊。

一时间老夫人被堵在门口不能出去,急得汗都出来了,这会子见锦娘突然抱了头蹲下去,就想趁机钻出去,这时,就听王爷在屋外急急道:“庭儿,庭儿怎么了?”

老夫人这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僵在门口就再也抬不起脚来。

王爷狂风一般的急冲了进来,刚一跨进门,就见锦娘正抱头蹲在地上,小庭哭得泪流满面,好不委屈,王妃正拽着小庭的椅子好生哄劝着,忙先去扶锦娘:“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人伤了你的头么?”

那边王妃听王爷这样了说,哭了起来,“王爷,你可算是来了,小庭和锦娘都要去寻死啊。”

王爷听得一震,气得双目圆睁,几步跨到冷华庭面前,抚着他的头说道,“小庭,可是有人欺负了你?”说着,对屋里众人横扫了一眼。

二太太以前清冷孤傲的双眸也瑟缩了下,低了头没有说话,老夫人如今可算后侮死了,又有种要晕的冲动。

上官枚是这会子更加不敢出头,心里虽是气王爷对两个儿子太过不公,但王爷盛怒之下,出头理论就是找死,这一点眼力介她还是有的,于是也低了头,不再说话。

只有冷华庭,一扬脖子,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原本秀美迷人俊脸挤成了一团,眼里一片死寂,连哀伤都似乎没有了,“爹爹,奶奶说,庭儿是残了身子坏了脑子的,是个没命继那世子之位的人,庭儿丢了大锦朝的脸面,庭儿,就是个废人,你说,庭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庭儿要去死,要带着娘子一起去投湖去。”

王爷听得瞪目欲裂,心也被小庭的哀伤揉皱成了一团,这原就是他一生最为愧疚之事,以前的小庭聪明乖巧,又俊秀文雅,是他的骄傲啊,若不是自己犯糊涂,总是怀疑婉儿与他人有染,又怎么会害得庭儿成了这个样子?

这六年里,王爷最是听不得半句旁人说庭儿的残疾之言,一说他的心便如被碾碎了般痛,府里上下也知道这是他的忌讳,六年里,至少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讽刺过庭儿半句,没想到,一直尊敬的庶母竟然会如此辱骂庭儿,还当着庭儿和王妃的面,当自己是死的么?这么些年,怕是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自己原有的身份了。

王爷冷冷地看向老夫人,一步步慢慢逼近她。

他的眼神比冰刀还在冷厉,老夫人不由吓得打了个哆嗦,退了一步道:“枫儿……”

“您只是庶母,没有资格叫我名字,您以后还是称我王爷吧。”王爷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像是暗夜里锁魂的无常一样,森冷轻飘,让人听了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夫人听得脸都绿了,惊惧地对王爷应了声:“是王爷!”

那边二太太一听这话也是一脸刷白,眼里露出无奈又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