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外的竟不是帮着自家姐姐,而是帮着自己,她心里微微感动,只是那话听着便是气,冷华堂分明就是在骗她,一再的保证,两人相处时的海誓,怕都只是哄她开心的慌言,自己进府近一年了,肚子仍无动静,他又最是在乎那世子之位,只有生了儿子出来,那位子才能更稳一些,如今怕也是对她失了信心,便去找别的女人去了吧。一个孙玉娘还没进门,明儿怕是又要多了好几个孙玉娘来,真真气死她了。
她拉了锦娘的手,哽着声道了声谢后,便僵木着身子往外走,王妈妈正好在王妃屋里出来看见,便追了上来道:“世子妃,才王妃的手被伤着了,得赶紧的涂药,所以……啊,世子爷的事,奴婢帮你去问问王爷吧,保不齐是王爷派了个差事些世子爷呢,他一忙,就忘了要回个讯了。”
上官枚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锦娘先前那话像块烙印一样印在她心里了,岂是这样两句能消磨得掉的,她也没回王妈妈,仍是机械地走了出去。
冷华庭看着她渐去的背影,眼里便闪过一丝戾色,他这几日也寻了冷华堂好多次,派了冷谦四处都找过,就是没找着,估计他是躲到哪里养伤去了,不过,他心里一直也有些怀疑,在他的印像里,冷华堂不至于那样无用才是,那天不过只有十几招,自己就将他制服了,倒地时,都没有运气冲关……阿谦说,冷华堂的身手与他不相伯仲……莫非……那人不是冷华堂?
正想着,锦娘见他神色有异,过来拉了拉他的手道:“相公,咱们回吧?”
冷华庭点点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正要走,王爷兴冲冲地回来,一看冷华庭和锦娘都在,远远地就笑了起来:“小庭,小庭,爹爹今儿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冷华庭兴趣缺缺地看着一脸喜色的王爷,头又高仰着,一副不愿理睬他的样子。
锦娘见了忙接口问道:“父王,是何喜事,看您这样子,应该是对相公很好的事哦。”声音里带着几分娇俏,王爷原被冷华庭那神情打击的心情立即又好了起来,还是媳妇体贴,不过几日,小庭对他又是一副冷冰的样子了,唉,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些呢。
“上回你们不是说,将作营拿了你们的图纸制轴承车链么?今儿我禀了皇上,皇上也看了依那图纸制作的东西,很是高兴,咱大锦朝以后军车上全都要用上,皇上对小庭的设计是赞不绝口啊。”
“是娘子的设计,我哪设计过什么。”冷华庭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对着王爷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道。
王爷被他这样子弄得想笑,伸手在他额上抚了一下道:“小庭,儿媳是女子,太过聪慧异常说出去可不好哦,反正你们夫妻一体,她的不就是你的?”
这话冷华庭爱听,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但不过只是个夸奖,他对这个没兴趣,头一偏,想要让开王爷的手,却没能让得开,嘴便嘟了起来,“皇上说给银子不,我们要一成的利呢,不然,我可要闹到将作营里去。”
王爷就知道他想听的是这个,故意没说在逗他呢,听他果然问起,又笑了起来,故意又揉了揉他那乌青的秀发,笑道:“给给给,皇上不但同意给你一成的利,还封了你一个将作营的副将呢,可是六品哦,你平日里也不用去点卯,只在家里就行,儿媳作了画,爹爹我再拿将作营去给他们交差便是,一年里,有个两三幅画对付就成。”
这话听得锦娘一喜,一成的利,又是做在军用马车上……那钱可真是赚大发了,没想到就两个图样,就真能换来那样大的好处,呀呀呀,有了钱,她便可以跟相公搬出去单过算了,省得天天在这里府里,不是要防着这个,就是要设计那个,烦都烦死了。
更让她高兴的事,皇上封了冷华庭一个官,虽然看着有点儿戏,逗冷华庭开心的味道,不过,从这上面也可以看出,皇上对冷华庭印象不错,而且,也怜惜他,这倒是个好迅息呢。
冷华庭秀美的脸上也总算露出了笑意,仰着头,一脸笑容地对锦娘眨巴着凤眼,像做了好事,在向大人讨奖赏的孩子一样,神情可爱又讨打,锦娘憋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却听王爷愉悦地大笑了起来,这天下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庭儿脸上又有了舒心的笑容,连日来的奔波疲累也一扫而空了。
在屋里歇息的王妃听到王爷的笑声,也自里屋出来了,王爷一见,便也高兴地将这消息告诉王妃,王妃听了自是喜不自胜,眼里都含了丝眼,看向锦娘的眸光里,又添了几分喜悦和爱怜,过来跟锦娘和冷华庭道:“今儿就在娘屋里用午饭吧,娘亲自给你做几个拿手菜去。”
王爷一听,眼都眯了,笑道:“啊,娘子,我也有好些日子吃到你亲手做的菜呢,我要吃那酒闷酥鸭。”
冷华庭一听又翻白眼,“爹爹,那是庭儿喜欢吃的好不,你不要抢。”
王爷听了又是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好,不跟你抢,叫你娘多做一只不就成了?难不成,你还能吃上几只?”
屋里气氛和乐融洽,锦娘心里也便舒畅了许多,这才像一家子的相处之道嘛,为何偏偏要每日里斗来斗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