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华轩听得一噤,眼里就流了泪,一双清润的眸子痛苦的看着王妃:“如今我外家遭此大劫,丽妃娘娘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肯沾染上我娘亲,爹爹昨夜便托了人求过了,也没有啊,如今侄儿也是没法子了,只能来求伯娘。”
上官枚听了便在一旁冷笑道:“三弟,二婶子遭此大难,怕是也仇家太多了吧,平日里若是多行些善,人家也不至于会冒险潜进府来对一个深闺妇人下手啊。”
冷华轩听得脸上一阵发白,他一直不太想信二太太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他只是觉得,她功利心太重,可那一切,几乎都是为了他啊,他哪里又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这么些年了,父亲做下的那些事,让她变化很大,刺激得她越发的不择手段了,可是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娘,哪怕受再多的耻笑和讥讽,他也要忍,要继续求。
“大嫂,若是我娘有何处对不住你,小轩在此给你陪罪了,你……你若是有,就帮帮小轩吧,求你了。”冷华轩根本没将上官枚的讽刺放在心上,转头又来求上官枚。
上官枚冷笑道:“三弟,真是对不住,大嫂也和母妃一样,是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妇人,要那种药没用,我连那药名都没听过呢。”
上官枚这里自然是有的,冷华堂时不时的便会让她去太子妃那里讨些奇药回来,什么类型的都有,说是他手下管着一班人马,总有个磕碰之处,备药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上官枚觉得他说得有理,便时常也备了些奇药在屋里,只是,她又怎么可能会拿出来给二太太这个曾害过自己和相公的人呢?
一句话就绝了冷华轩的念想,冷华轩无助又凄楚地转向锦娘,他……实在也不好意思对锦娘开这个口,娘亲先前费尽心力就是要陷害她,后来,她遭人刺杀后,自己因着二哥对娘亲太狠,心里有了膈应,根本就没有过来探望过……而且,他隐隐也觉得,那些刺杀她的人,怕是与自己的父母也有关联,所以,下意识的,他也害怕来面对二哥和二嫂……
锦娘看着那双原本温润又亲和的眼睛如今浸满痛苦,心中便在哀叹,此子若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若不是有二老爷二太太那样恶毒的父母,还真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只可惜,他的父母太过狠毒,注定与自己和相公会势不两立,这一生,最终与他会反目成仇呢。
“三弟,前儿皇上将宫里最好的伤药赐了不少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一种,一会子我让丫头去寻些看看吧。”锦娘出乎在场众人意料的竟然主动开了口,说完还对跟来的满儿道,“你去找张妈妈,让她帮着找找,若是有那黑玉断续膏,便拿些来给三少爷吧。”
王妃与上官枚听得一阵惊诧莫名,尤其上官枚,当着冷华轩的面就瞪锦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王妃看着锦娘就叹气,这个媳妇也太过心善了吧,二太太那种人可不值得人同情的,就是死了,也没人可惜,她可是被二太太害得最多的,怎么会……太仁慈,只会姑息养奸啊。
只有冷华庭,听了锦娘的话后只是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娘,嘴角便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来,玉娘正好偷眼看他,那一笑的惊艳真是天怒人怨,让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境,一时竟是痴了。
冷华庭眼角余光终于注意到了玉娘,眉头一皱,原是捏了一块桂花糕正要吃,随手便向玉娘砸去,那点心正好砸在了玉娘的眉心处,碎成了粉沫,玉娘眉间立即红肿了一大块,点心渣子噗了她一脸一身,整个人看起来便像个戏台上的小丑,滑稽又好笑,锦娘上官枚见了先是一怔,即而同时掩嘴就笑,就是王妃也忍不住撇过头去,强忍着笑意没有说话。
冷华庭气呼呼地看着笑抽了锦娘,凤目里冒着火气,锦娘忙抿了嘴,装作一本正经的看向王妃。
玉娘见了一时间脸上就挂不住,又羞又伤心,失落挂了满怀,也不跟王妃告辞,捂住脸便跑了出去。
冷华轩原本满腹的悲痛,听到锦娘肯帮他时,是又喜又惊又愧,满肚子的感激之言还没来得及说,屋里又闹了这么一出,一时哭笑不得的看向冷华庭,哀哀地叫了声:“二哥……”
冷华庭听了便向他翻白眼,冷声道:“别装,知道你是在尽孝,但你娘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今儿我娘子救她是看在你面子上,你可有记着她这份情,他日我可是要讨还的。”
冷华轩听了便点了头,一时满儿真的拿了一小瓶药膏来,冷华轩得了药,对锦娘一辑到底,感谢莫名,走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