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请锦娘起来,冷华庭手一挥,止住道:“少夫人被刺受惊吓病倒,不能见驾,请妈妈好生照顾着她。”
白晟羽听了嘴角微微翘起,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来帮他推着轮椅,一转头,看冷逊还楞怔地站在原地,“阿逊,那丫头伤得可不轻呢,也不知道还能救得活不?可怜啊,人家一颗芳心错付了。”
冷逊听得脸一沉,瞪了白晟羽一眼道:“我虽是太子的人,但有些事情还是拎得清轻重,你不放心也不用拿个丫头来刺激我。”
白晟羽听得一阵朗笑,“阿逊果然是聪明人,你既是明白,那便一起去见太子殿下吧。”
几人才到二门,却见太子正带人匆匆地往二门而来,一身明黄的三爪金龙袍风尘仆仆,脸色忧急,一见冷华庭迎来,步子更为快了。
等人走近,冷华庭和白晟羽几个要给太子见了礼,太子一扬手道:“俗礼就免了,进去再说。”
在外院花厅里落坐,太子也顾不得喝茶,开口便冷华庭问:“小庭,你家娘子呢。”
冷华庭神情淡漠地看着太子,嘴角带了丝讥笑道:“回殿下,她刚被人行刺,吓病了,无法过来给殿下见礼,还请殿下海涵,再说了妇道人家,总是抛头露面也不好。”
太子听得大怒:“怎么又被行刺了,孤在路上便听闻你们一路上危险重重,没想到,到了基地上,还会有如此多的刺杀,江南总督是吃干饭的么?”
白晟羽一听这话,也为白总督捏了一把汗,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白总督的真正职责竟然是保护基地及掌玉者的安全,叔叔可真是糊涂,竟然听从裕亲王的指令,暗中放那几外黑衣人进了院子,他也太过滑头了,想两边都不得罪,这一回事情可真就大条了,怕是丢官弃职还难以脱身呢。
“江南总督也没法子啊,人家手持御赐金牌来拿人,白大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违圣令吧。”冷华庭仍是冷笑着,眼里含着愤怒与不满,语气里尽含讥诮。
太子听得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柔声道:“小庭,你不要误会,那块金牌几年前,王叔就因一次大功而得了的,不过是份尊荣而已,并非此次父王赐给王叔,让他来为难你们的。”
此话冷华庭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不会戳穿太子,只是笑笑道:“原来只是份尊荣啊,不过,臣不过只是个区区四品,没有资格去验证,王叔举了金牌来软禁微臣,又要拿臣的妻子,臣都无法反抗的,若非墨玉有指令江南大营之权,臣和臣妻恐怕要死于裕亲王爷威逼之下了。”
太子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沉吟了片刻才道:“王叔此举也太过荒唐大胆了,孤回京必定要参他一本,小庭,当务之急是速速修好机器,将所差之货物补齐,南下商队最多能延迟以路途天气恶劣为由三天就必须启程了,再不修好,时间上真的赶不及了啊。”
冷华庭淡淡一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听得心中一喜,大声道:“那就快快请尊夫人去基地上吧,大锦除了她,无人能懂那机器啊。”
“机器坏了与臣妻何干,懂机器便是罪过么?她病了,又身怀有孕,不能再操劳了。”冷华庭语气仍是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将太子噎个半死,太子无奈地哄道:“小庭,太子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气,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让你出气的,只是,现在情势紧急啊,你可是织造使,是接掌墨玉之人,改造和经营基地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怎么能如此说呢。”
“臣被人软禁于院子,不许过问基地之事,臣无法担当织造使之职,臣请辞,臣就此送上官印,并墨玉,请太子另寻高明。”冷华庭毫不犹豫地拿出官印和墨玉,双手呈上。
太子被他此举噎得眼都红了,又气又无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简直胡闹,此乃国家大事,你竟如此儿戏,如此轻贱皇命,你……你真真气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