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枚儿份位不变,那是要枚儿在夫未死,便当未亡人?母妃,亏您说得出口,枚儿正年轻,丈夫安好,为何要得了这名份?”上官枚听得一滞,心中火气直冒,没想到一向仁厚的王妃也是如此狠心。
王妃正要再劝,外面刘姨娘扶着玉娘进来了,“姐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竟然说出如此有违人伦的话来,堂儿就如此碍了姐姐的眼么?竟要活活咒死她,咒我的孙儿无父,咒我媳妇守活寡,你天良何在!”
锦娘听这话就不地道,将扬哥儿往冷华庭怀里一放,就要说话,玉娘却是挺着大肚子,也挨着上官枚身边跪下,泪水盈盈地看着王爷道:“父王,您看儿媳身怀六甲,您的孙儿很快要就出世,您忍心他的父亲被赶出王府?让他一出生,便没有了父亲?”
王爷看着玉娘那样子,心里也着实酸楚,儿子作恶,却是连累了儿媳和孙子,他们全是无辜之人啊,一时间,王爷心痛不已,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玉娘的脸。
玉娘见此凄凄哀哀地哭得更是伤心,“父王,想我孙家与王府也是世代交好,您如此做,如何对得起儿媳的祖父,父亲,您对锦娘好,玉娘也是孙家女儿,怎么能够如此偏心?”
王爷听得更是难受,他站起了身,踉跄向后堂走去,断绝父子关系的确不是个最好的法子,不过,庭儿说过,他要讨回世子之位的,自己错了那么些年,不能再错下去,堂儿这种品质,也着实不能成为世子,他继了爵位之会将简亲王府往火坑里推,皇上如今怕是还不知道,堂儿与老二的关系密切,一但事发,连累的将会是整个简亲王府。
如今小庭和锦娘方才站住脚根,事业正起步,最怕的就是让皇上再抓住简亲王的把柄来打压简亲王府,如此下去,不但堂儿自寻死路,就是小庭夫妻也会被他害死去。
毕竟再大的功勋,也难抵那一句通敌叛国,简亲王已经出了个老二,好在与老二早就分家,而此时皇上又正是需要锦娘和小庭的时候,所以才不得不妥协,不然,皇上也不会明知道自己对朝庭忠心耿耿,仍因老二那一封陷害的书信而发怒,派兵围禁简亲王府了。
他边想,边往后堂去,刘姨娘大哭着向王爷奔去:“王爷,就算你看不起妾身,也不能如此对待你的亲生儿子,人说虎毒不食子,难道就只有姐姐生的,才是您的儿子么?”
锦娘听得实在烦燥,而且,长途的跋涉王妃和她自己也都疲累得很,便对刘姨娘道:“姨娘,您也别闹了,父王才醒过来,很多事情还没有考虑请楚,也不是这会子就能办得了的,闹下去,对你也没有好处。”
刘姨娘正一肚子的火无处发,尤其是看到冷华庭身上那粉碉玉琢的扬哥儿,那心里的嫉恨便如泉水般涌出,再听得王妃说要让上官枚守活寡的话,就更是恨,这会子锦娘明明是在好意相劝,她满腔愤恨便全撒到了锦娘身上,一转身,她抡起了手臂,突然向锦娘打去。
冷华庭眼疾手快,扬哥儿手上正拿了块自上官枚身上扯来的玉佩在玩,他一把夺过,向刘姨娘的手肘击去,刘姨娘手一僵,手腕立即垂了下来,连锦娘的边都没挨着,手上吃痛,心里便是更气,破口大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你是想害了我的堂儿,好让你儿子承爵,作梦吧你,莫说堂儿的儿子也即将出世,就是枚儿,她也是郡主,身份要比你这小妇养的高贵到不知道哪里去,你当你真是凤凰呢。”
锦娘听得大怒,她忍刘姨娘很久了,一转身,啪的一巴掌打在刘姨娘脸上,高傲地扬起头道:“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衡量别人,你儿子那世子之位在我眼里一钱都不值,我不过是看着父王母妃的面上给他几分颜色,你若再出口不逊,我决不轻饶了你。”
上官枚没想到锦娘出去了近一年后,人会变得如此强悍,不由怔了眼,毕竟刘姨娘还是护着自己和冷华堂的,她不禁也来了气,不管如何,刘姨娘也是庶母,哪有儿媳打庶母的道理?
“弟妹,你如此可不太好,姨娘她,毕竟是庶母呢。”上官枚脸色很不好看,看语气还是并不重,知道锦娘与她无怨,她也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