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杜晓月只能惊异地看着出现在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院落——进宫前,杜晓月所居住的小院,也是蒋良娣所住的小院。这位黑衣女人还真是了得,直接将自己送到杜府的后院里来了!
院子很安静,白纸糊的灯笼还亮着,隐隐可以看到院子里是挂着白色挽布,在夜风里晃动着,整个氛围很诡异。杜晓月有片刻迟疑,这黑衣女人武功太高了,居然可以带着一个人安然从那重兵把守的皇宫里出来!如果武功高的人都可以任意来去皇宫,那皇宫和那菜市场有什么区别?黑衣女人似乎对皇宫里的路很熟,那她会不会是皇宫里的人?她说这屋子里有人在等,如果除去已经去了的蒋良娣外,杜晓月还真想不出这屋子里会有谁等着自己!
轻轻地推开正厅的门,响亮的‘咯吱’声在这静静的时刻特别刺耳,也让杜晓月一阵心怯。门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身蒙着白布的人躺在正厅中央,周围白色的蜡烛忽暗忽明地闪烁着。不用多想,杜晓月也知道那躺着的人是蒋良娣。
霎时间,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刀,很痛。缓缓地走向蒋良娣,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在走到蒋良娣的身旁时,还是软了脚,倒在了地上。颤动着将白布揭开,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及紧闭着的双眼,泪水也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泣不能哽咽,甚至连哭出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泪水那样默默地流着。
“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一道似乎有些陌生的男音响起,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同情和凄凉,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很苍桑。
回头,努力地睁大眼,恍然间看见了两道身影,一个是杜正轩的,还有一个好像是谈文博。轻揉眼,再睁开,没错,这屋子里出现了两个男人!而且还有一个是怎么说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你们......三哥,这.....王爷.....”杜晓月有些语无伦次.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忽然间,又想明白了,今晚应该是他们派人带自个儿到这里来的吧!
“小妹!”深深的地呼唤,包含了几多情绪。杜正轩上前,将杜晓月扶起,可惜杜晓月的脚仍是软的,只好靠在杜正轩的身上,而杜正轩也紧紧将杜晓月搂在怀里,痛苦她说着,“三哥对不起你,没能保全二娘!”
杜晓月不解,杜正轩为何会有如此一说?为什么他会对不起自己?而他所说的保全蒋良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蒋良娣的猝死,真的是一个人为的意外?“三哥......”哑着声轻唤一声,想问清楚,但话却被杜正轩给打断了。
“小妹,二娘留了封信给你。”杜正轩似乎想到了什么,松开手,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杜晓月。
接过信,杜晓月却没有急着打开,左袖抹了一把脸,努力平静着情绪,细细地问着:“三哥、王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今晚的一切是你们安排的,对吗?还有,三哥,你说什么保全娘亲?难道娘是被人所害吗?告诉我,告诉我为何娘会突然没了?前些日子,娘进宫时,都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话到最后,还是低泣出声,无法将一个句子说完。
“晓月,给!”一张素白的帕子递了过来,斜眼看时,原来是谈文博。
“谢谢!”杜晓月接过帕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再深吸了口气,看向他们,“你们一定是知道点什么,对吗?”
“小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的事吗?”杜正轩轻声地问。
‘“不记得了。”杜晓月扯了个笑,很是凄惨,甚至能从笑容里挤出泪水来,‘“其实,自上次我生病醒来后,以前的过往种种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娘是我醒来后所见的第一个人,也是我在这杜府十来天里,杜府里唯一真正待我好,没想过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人!”
‘“不记得了!’.杜正轩喃呢一声,有几分失落,也有几分释然,‘“小妹,我们到偏房去谈吧!今晚这里由我看守,其他的人不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