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去见强盗头子,用得着派人随跟着吗?”再放了一块糕点在嘴里,没有细细品尝,口齿不清地说着。杜晓月不喜欢那种排场,再加上现在自己是去奔丧、探口风,带太多的人去只怕什么风也探不出来了。
“.这是为你好!”谈文昊有所坚持,站起身,背对着杜晓月沉默,‘.有些事,出乎于你的意料外!”
轻轻掂量着谈文昊话中的含义,杜晓月猛地站起身,转到谈文昊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紧紧地看着谈文昊,轻咬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娘死因的内幕?”
‘“没有内幕!”谈文昊对上杜晓月的眼,淡淡地说着,“一切就如你看到、你听到的那样,没有任何内幕!”
‘.我不相信!”杜晓月双手紧握,泪水不可自制地流了下来,最终蹲下了身,抱着头,低声泣着.‘“娘好好的为什么想要自杀?为什么!她说她这样是为我好,还说什么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一点也不明白,在我的计划中,她是要随我游历天下的!”’
看着杜晓月的情绪再次暴发,谈文昊轻叹了一口气,亦蹲下身,轻轻地将她搂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静静地听着她的低泣。
‘.我很累!真的。”.杜晓月没有拒绝谈文昊的拥抱,轻吸了一口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有时我在想,我与杜康永作对有什么好处时,第一点想到的就是可以把娘带走——杜府,不是她能够生存的地方。”
“.你和你娘感情很好?”谈文昊有些迟疑地问,她在契约书里有写希望以后杜家如有什么意外发生时,能保蒋良娣一命;当在谈论杜府的事情时,她对谁都是直呼其命,仿若她真的与杜府没有任何瓜葛,只有蒋良娣是例外。
推开谈文昊,杜晓月站起了身,轻呼了一口气:‘‘有些事,你不会明白!不说这个了!”
对!谈文昊是不明白,生活在皇家里,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曾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来巩固后位!反观蒋良娣,似乎真没有在杜晓月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更没有那个心计把杜晓月拿来当棋子,反而为了杜晓月而舍弃了生命!这里面,又包含了几多皇家里永远不会有的情感?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昨晚你已经.......”谈文昊忽地停了话,转身坐下,昨晚的事,她并未提起,自己应当装做什么也不自知才好!
‘“我猜着,你也应该知道昨晚我被人带回了杜府,对吧!”.杜晓月也随之坐下,手轻敲着桌面,有些急促,“你也应该知道带我走的人是谁,对吧!甚至后来我是怎么回来的,你也应该知道,对吧!”.杜晓月敢发誓,这昭阳宫内绝对有他的眼线,自己看个风月笑说这种小事他都知道。当然,昨晚被人带出宫溜了一圈儿,他更是应该知道!更何况昨晚昭阳宫还有七十二御林护卫守着,难道那些护卫还真是吃素的?皇宫里如果真可以让那些‘高手们’来去自如,只怕这天下间会是频频易主了吧!
谈文昊只是浅浅一笑,笑及眼底:“杜晓月,有时朕有些讨厌你这么聪明!,”
‘.那就尽情地讨厌吧!我可不希望你喜欢上我!’”杜晓月打着俏语,眨了眨眼,“要让我这么呆在宫里,我想我总有一天,也会选择和娘同一条路吧!”,皇宫里的生活太累了,不管是得宠、不得宠的女人,更何况,杜晓月与这里的女人有着不同的婚姻观、价值观!
“.后宫的生活让你很痛苦?”谈文昊轻轻地问着,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哈,这也不一定!”杜晓月打着哈哈,毕竟人家是皇帝,岂能真当着他的面说这皇宫里的种种不好吧。“其实皇宫里也挺好的,至少不愁吃穿用度,走哪儿去身后都跟着一大票人,很拉风啊!总之呢,现在这皇宫里生活是痛苦还是享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得告诉我,昭阳宫里,谁是你的眼线?红绸?青竹?秀儿?还是其他的甲乙丙丁?”.每天生活在别的人的监视下,还真不是什么滋味!而且在得知自己的身边还不只有着一个人的眼线时,那才真正的不是滋味!
‘“你不应该怀疑我在你身旁布眼线,而应该怀疑其他人在你身边布眼线!””谈文昊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你还是准备回杜府的事吧,朕已命他们备好了车轿,庞骁卫随侍,未时出发。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话,起身就走,如同来时一样,毫无预警。
当其他的宫人在恭送皇上时,杜晓月却是恨恨地怨着谈文昊,忽悠了那么久,结果他还是保持原有的决定!真是浪费口舌!哼,说的是随侍,只怕是随时监视吧!唉,还一不小心地在他面前哭了一场,哦,刚才好像还抱过他来着,好像眼泪鼻涕一大把地抹在了袍上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