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也越来越冷。杜正轩这才意识到她刚从湖里出来。衣衫尽湿,又受到这样一番刺激,只怕已经生病了。探手到她的额间,果然烧得很厉害!“小妹。别说死不死的。三哥带你去找大夫!”手指轻颤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裹到她的身上。抱着她,提气跃身而去。
看着杜晓月离去。谈文昊只是沉默,只是想要爆发。只是想跟人狠狠地打上一架,将心中的怒火、怨恨、后悔都宣泄出来!谈文昊没有错过杜晓月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伤痛。是自己最后的那一番话伤了她。所以。她会口无遮拦地损毁着自己,甚至越来越绝决。绝决到说下了永别的话!可是。自己会那样说,还是不是因为她惹恼了自己!她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考量过,她一点也不能体会自己的心情!用力扯下湖畔的柳树条。临风而武。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落入武里,狠狠地抽打着,却在听见‘吱’地一声响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冷声而问:“谁?出来!”
“皇上请息怒。是臣——毛秋圣,”毛秋圣边说着话。边从一旁的灌丛中走了出来,跪下身,行着礼,“臣毛秋圣……”
“行了!起来吧!”谈文昊不耐烦地说着。暗叹刚才与杜晓月谈话时太过用神,意没注意到这里还藏了这么一个人!
“谢皇上!”毛秋圣缓缓地站起了身。但依旧抱手躬身。“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皇上湿了衣衫。皇上还是快移架回到船上吧!”
谈文昊冷眼打量着这位曾经在不经意间帮助过杜晓月‘逃跑’的帮凶。更是对他曾经与杜晓月朝夕相处两个多月而生气。但是,这种气如何使出来?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当知道后,他们就已经无往来。“刚才你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吗?”谈文昊冷声而问。手中的柳条并没有丢弃。背手而立走到毛秋圣的面前。
毛秋圣微微沉默。但很快就回着:“皇后娘娘曾经提及过望月湖。甚至期望能到望月湖游览一番。所以臣曾经找过一些关于望月湖的地理书籍给皇后娘娘;当今晚臣得知皇上与皇后被人围逼到绝涯时。臣猜着皇后娘娘的大概意思。遂与杜三公子急急赶到望月湖恭候皇上、皇后;现在此时。杜三公子已经去迎接皇后娘娘了,”
回答一个问题居然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儿。最重要的是他还绝口不提他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但他却又真实地回答了!谈文昊很满意他的这分机警:“走吧!”
“皇上。臣还有一事想禀奏。”毛秋圣没有按着谈文昊的命令跟随而行。反而快速走了两步,站在了谈文昊的面前。“这事很急。还请皇上听臣将话说完,’.
谈文昊微恼。今晚遇着的事。没有一件是顺心的。现在居然连自己的臣子也要唱反对票了?就算有事不能回船后再说吗?“说!”
“皇上刚才不应该和皇后娘娘怄气的,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怀孕的女子的脾气都会大了些、无理了些。所以这做丈夫的要顺着她一些——
一如果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毛秋圣终于将这个哽在心间的事说了出来,虽然是在当面指责皇上。在老虎的嘴上拨胡须。但不想帝后两人就这样而怄气一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在湖里的那一幕。明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可到了岸上后,却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边旁听的两人都未能听出,他们到底因什么事而争吵,先是一个在极力靠近对方,但另一个却极力推开对方;到后来,两人就开始互相伤害。话也越说越绝。
“你说什么?”谈文昊的脑子如被人重生地槌了一下般。被毛秋圣的几句话砸得脑子一片白,但面上的欣喜却是无法控制地表现了出来,一把抓着毛秋圣的肩,“月儿怀孕了?朕怎么不知道?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朕?”
“是杜三公子再三嘱咐臣不能告诉皇上的,”毛秋圣这时很不厚道地将同谋给供了出来,只是不想让帝后因此而真正的分离,
“对了,你还未成亲,怎么知道怀孕的女子情绪不好的?”谈文昊没来头地丢了这么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