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晚上要去梅香院请安。”
三娘张了张嘴,本想劝着让安姨娘一道过去,看她不甘不愿的样子,只能把话都咽了回去
安姨娘一直被扶着回了屋子,都还觉得神智不清楚,身上好像脱了力一样。
到了黄昏时候,听见外头嘈杂的响动,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换了一身纯色的衣裳,学着薛姨娘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在首饰匣子里挑了半天,嫌弃的拿了一根如望的木头簪子用。
如望看着,不由大惊失色道:“姨娘,您这是……”
安姨娘就无力的叹气,“我也想明白了,三娘今天那番话,我虽说听了不自在,却都是实话。我心气高,不认命不要紧,总不能让她夹在中间为难。我这辈子,还能争什么,只看着她过得好就行。”
前一段时日还想着使手段把国公爷哄转回来的姨娘,这么快就认了命!
如望心里,都不得不怀疑。
可安姨娘能想明白,对如望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至少不用再担心着安姨娘没头没脑弄出些什么事情来,总是身边当奴婢的跟着吃苦头。就附和着道:“姨娘也不过就是暂避风头,等这段时日过来,您好好调养调养身体,国公爷再来,您抓紧着生个小哥儿,比什么都强。”
安姨娘本来灰蒙蒙的眼睛里就涌现出丝丝光亮,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我为了三娘,暂且忍让一时,跟着薛姨娘那个下人走,等我生了儿子,梅香院那头也管不了我。
如望听见这番话,顿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后悔方才不该一时心软,安慰出那番话来。
一天的喧嚣过后,李建安和纯歌都觉得疲惫不堪。
纯歌见李建安直接就到了梅香院,也没说要去书房或是静思斋那头住,心里就有了底。吩咐琥珀几个去准备热水,先伺候李建安梳洗了,自己才好好的泡了泡,又忙不迭出来用饭,生怕李建安等的久了。
李建安看着纯歌脱下穿了多天的孝服,换上一身素雅的绛紫色莲花纹大袖衣,眼神闪烁了下,摸着下巴道:“你急什么,怕我都给吃光了。”
纯歌就嗔了李建安一眼,“瞧您说的话,你要是能吃,我恨不能再去给您做一桌。”
李建安沉寂多日的心情,没来由就飞扬起来,好像多日来堆积在心上的尘埃都在这一眼一笑中消失了。
“好,好,咱们两都多吃一些,堂堂国公府,总不能缺了国公夫人的饭食。”
听见国公夫人几个字,纯歌本来给李建安布菜的筷子,就轻轻的颤了颤。想了想,还是道:“国公爷,今日回来时候,您跟我说拜祠堂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李建安的脸色,一下子就端凝起来,一瞬不瞬的望着纯歌。
今天是十二,李建安安排自己十八就去拜祠堂,正式抬做继室,名字入了族谱。是为了让自己更名正言顺的管家,出息一片好意。
的确是不应该拒绝。
可陈纯芳刚入土,这边自己就去拜祠堂,只怕大老爷和陈端仪再大度,心里也会生出不满。
李建安是已经对陈家失望,所以不顾忌,可自己却追究是陈家出来的人。
冒姨娘,端琅,哪个都不能轻忽。
要是连大老爷和陈端仪都得罪了,今后可就举步维艰了。
纯歌想着这些,就给李建安耐心解释道:“国公爷,我知道您是心疼我。”
李建安听见这句话,神色缓和,就笑着望了望纯歌,戏谑道:“谁说我是心疼你了?”
纯歌立时觉得尴尬,又有几分羞怯。
李建安人后虽然也会跟自己调笑几句,却从没有当着丫鬟婆子不规矩的时候。
纯歌看着红玉几个偷笑的神情,脸颊上就飞上了一抹潮红。
像是彩霞一样夺目!
李建安心情愉悦,就哈哈大笑了几声,给纯歌夹了一筷子菜道:“好了好了,我是心疼你,心疼你。”
虽是这样说,还是掩不住的戏弄味道,还伸手在桌底下捏住了纯歌柔嫩的手,狠狠捏了捏,面上却是一副不动如山的神情。
纯歌只能在心里暗暗咕哝了几句,脸色却越来越红。
李建安心里的怒火早已经换做满心愉悦,低低道:“总爱撅着嘴,这么大的人了。都依着你还不行?”
纯歌马上就把不知不觉中嘟着的嘴唇松开,低着头一个劲夹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