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歌看在眼里,就知道李建安对这个伺候了他好几年的妾,终究还是有些怜惜的。
心中有了底,纯歌就有些得寸进尺的胆大起来。
“国公爷,您说让我别问别管,可您又把五娘丢在我的梅香院里,这么多天,不管也不问。终归是她生母呢,您可让我怎么跟她说才好。”
李建安还是沉默,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纯歌,眼神若有所思的复杂。
纯歌就又皱着脸道:“柳姨娘说起来还是陈家的家生子,大伯母还那么躺着,我不想再和她生出误会了。”
然后就开始抱着李建安的脖子撒娇要赖道:“国公爷,我可不管,您总要给我想个法子糊弄过去,否则我还怎么管家,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没了个人。”
从纯歌一说话,李建安就知道这是在变着法子帮柳姨娘求情。
本来心底还隐隐有些不悦,总觉得这是妇人之仁,不知道轻重,分不清楚什么才是大局。
可没想到纯歌竟是用了这样胡搅蛮缠的法子。
温香软玉在怀,耳边全是纯歌婉转如同黄莺初啼的嗓音,李建安只觉得心里都是甜的,再也生不出怒火,无奈苦笑道:“好了好了,头都给你晃晕了。”就顺势抱住了纯歌的身子,说了实话,“我派人把她挪到了安平的庄子上,吩咐人给她请了大夫,今后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了。”
第九章 原委(上)
安平隔京城也只有几百里地,不算很远。加上安平三面是山,夏季的时候凉爽的很,京城人家都喜欢在安平买庄子用以避暑,所以那里的庄子也不会荒芜的没人过问。
李建安将柳姨娘安置在安平的庄子里,还叫了大夫过去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只是治好了又如何,柳姨娘这辈子还不是只能没名没姓的困在那里,亲生的女儿,也再没有可能见上一面。
纯歌心中感慨,却也知道这大抵就是李建安的底线,再没可能更宽容,就沉默着没说话。
李建安低着头,静静的看了纯歌半晌,忽然就把她紧紧扣在胸前,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这件事,我也不舒坦。可事情也得分大小,纯歌,你要体谅我些。”
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家族,都会将柳姨娘赐死了事。
李建安肯这样费尽心思,已是出乎纯歌的意外了。
尤其还愿意这样解释,纯歌吃惊之余,就柔声道:“国公爷说这些做什么,我知道您有难处。”
“是啊,我的确是有难处。老六他要不是李家子嗣,我真想打死他!”
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不自觉加了几分力,纯歌也只能皱眉忍着。
李建樾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出人意料。
可自己还是想不明白,李建樾屋子里又不是没有通房。就算是没有娶妻,好歹美人也该是见过不少了,怎么突然就什么分寸都没有了跑去动兄长屋子里的人。
这中间,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些。
何况,李建樾这样的身份,就算是拈花惹草,上青楼楚馆,碰的,也定然都是些清倌人,嘟里就会沾染上残花病。
会不会是李家如今树大招风,李建樾也是被人陷害了。
纯歌有心想要弄个清楚,又不知道会不会就突然犯了李建安的忌讳,只好先将事情记在心里,准备另找到机会的时候再弄个明白。
李建安却看着纯歌犹豫的样子,心中猜出了几分。
“你是不是觉得老六太荒唐!”
再怎么不好,总是亲兄弟!
有些话,李建安能说,李建浩能说,太夫人能说,自己可说不得!
昨晚四夫人不就是说了一句,惹得李建浩当场大怒。
前车之鉴在那儿,自己可不想再跟在后头说实话,惹人不悦。
听到李建安这样问,纯歌就含糊道:“六弟年龄小呢。”
李建安笑了起来,揉了揉纯歌的发,骂遭:“你就爱给我打马虎眼。”
纯歌就嘟着嘴,满腔的不乐意,“国公爷这是非要我说六弟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