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四夫人过来的时候,每回看见自己,都是满面春风,一副窃喜的样子,有时候说话,还会冷不丁冒出几句刺探的话来。
今天过来,虽然扑了厚厚的粉,还特意穿了一身大红遍地菊花纹蜀缎褙子提提精神,看上去仍旧是神色委顿。笑起来也有几分勉强,就连说话也没有往日的干脆利落,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自己开始还以为是生了病,关切了几句,四夫人却急忙否认了,眼神慌张。
别人房里的事情,自己一贯是不愿意怎么插手的。省的太夫人知道妯娌不合生出烦恼,李建安兄弟之情也受到影响。
不过不管,也得知道是什么事情,好先有个底才是,无论如何,如今是自己管着家。
想了想,纯歌就留四夫人道:“这次宴席是我第一次经手,母亲也不放心,还说要先把一应单子都给她掌掌眼。你陪我辛劳了这么一场,总得跟我一起过去,别让我一个人把功劳全领了。”
若是往常,四夫人自然愿意,可今天……
四夫人就勉强笑了笑道:“三嫂,我回头还有些事情要料理。难不成您得了母亲的赏,还能亏了我,我是最信您的了。”
说着不等纯歌说话,就叫身边的丫鬟扶着起来,要告辞离开。
纯歌看四夫人去的匆忙,也不好再强行挽留,结果却看到四夫人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没站稳,就软了下去。
幸好身边的丫鬟机灵,给扶住了。
纯歌忙叫人去请大夫过来。
红玉几个也知道四夫人在这院子里晕倒了的事情可大可小,片刻不敢耽搁。
童妈妈不等纯歌吩咐,已经叫了小丫鬟去给太夫人报信,又嘱咐翡翠去寻个老实可靠的陪房小厮去外院找个人,赶紧告诉李建浩去。
没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
纯歌看着四夫人身子底下慢慢梳出来的血迹把被子都染红,心里就压着了一块石头。
大夫诊过脉,叹了气,就走到一边给纯歌道:“国公夫人,四夫人只怕是有小产之象。”
纯歌听着大惊。
小产……
在自己的梅香院里。
太夫人和李建安倒未必会误会自己,毕竟又不是三房的妾。
只是让李建浩知道了,要是李建浩心中起了疙瘩,难免李建安和太夫人都不舒坦,就急忙道:“一定要保住四夫人这胎。”
大夫苦笑,“夫人,我身为大夫,自然是要治病救人。只是四夫人脉象虚弱,心气郁结,只怕这胎,早已是保不住了。”
早已是保不住了。
可四夫人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孕,难道她自己就不知道?
“四夫人这身子,是有几个月了?”
“大概两个月,上月四夫人还叫人来传过我过府诊脉,只是当时四夫人脉象不显,又仅仅是一个月,加上贵府……”大夫说着脸上就有些犹豫。
纯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时陈纯芳刚去没多久,按照规矩,叔叔弟妹,这些人是要和自己一样服孝的。
虽说未必就不能同房,但要是那个时候有了身子,未免有些不好听。显得李建浩夫妻二人薄凉了些。想必是因为这个,所以四夫人一直没说,准备等着胎稳了的时候,再找个机会,到时候只说是早产就行了。
纯歌想明白了这个,也没多纠缠,直接道:“以大夫的意思,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尽早喝药打掉胎儿,否则拖得久了,只怕四夫人身子也会受到影响。”
纯歌听见这个,就朝着病榻上还昏着的四夫人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