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方子做。
李建安笑眯眯在一旁凝望着纯歌严肃的神情,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这样的小事当做军营出兵一般慎重,又感觉心里无以伦比的偎贴。
翡翠笑嘻嘻答应了,跟着童妈妈红玉几个一起出去。
纯歌回过神,却发现李建安目光如同水一般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波光潋滟之色,正朝着她望过来。
不知道为何,纯歌心跳骤然快起来,‘慢慢低了头。
李建安却挪动位置,越靠越近,终于坐到了纯歌身边,把纯歌密密实实搂在怀里。
“纯歌……”
声音里有种疲惫的满足。
纯歌听了心头一紧。
今晚的李建安,似乎有些奇怪。
李建安从来是意气风发,可很少有这种无可奈何的失望表现。
刚才这一声喊,即便是一种夫妻之间的交流,也表明他今天似乎是遇到什么事情。
是不是尚家,还是二夫人那边又出了事情,抑或是那个在李家跟隐形人一样,整天不着家的五少爷,还是改过的李建樾又闹出了事情。
纯歌心里有一万个揣测,却没想到就有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晚上的陈家灯火辉煌。
三老爷脸上透着汗,来来回回在厅里走动。大老爷一直叹气,陈端ya挺直了背脊,像一棵树一样立在院子里,眼神望着三太太的屋子,唇线抿直,一个字都不说。
吴四奶奶就扶着腰走上来,“夫君,母亲会没事的。“陈端厓一动不动。
里屋里头不时有人出来走动,陈端厓瞳孔紧锁,手攥成了拳。
冒姨娘怀里抱着孩子,安安静静站在墙角,很不容易让人注意到。
时间晃晃悠悠的过去,连大奶奶一个劲在心里叫晦气。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昨日收到喜讯,就宴了客。
今日还说正正经经再张罗一场,谁知道白天还好好的,晚宴还没结束,就传了捎息来,这个闹过疯病,又命垂一线的三婶,这个时候居然跑出来散步,从假山上摔下来,正好破了头!
害的两房人都丢了客人来这里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死成!
想到死这个字。连大奶奶心里忽然一跳。
要是真死了,可是要守孝啊……按照律例,陈端厓这个当儿子的固然要守孝三年,可夫君他这个嫡亲的侄子,一样要服大功。
既然要守孝,那就不能当官了,只能等着来年守孝完毕,再由吏部选定职位。
可一年是一年的光景,谁知道服完大功以后还能不能找到这样好的差事。
连大奶奶心里急得厉害,差点就想走两步去拽陈端仪的袖口.等看到上面端坐的大老爷,又不敢开口了。
眼睛左右转动,恰好看到一边的吴四奶奶。
“四弟妹!”
吴四奶奶抬头看着连大奶奶,脸上{殳有一点血色。她是孕妇,这两天又是宴客,又是熬夜,很难再有精神了。
连大奶奶不管这个,只想找个人分享心中的担忧和恐慌。
吴四奶奶听了也慌了神。
方才自己还想着这个婆婆要是这回死了还干净呢。却忘了还有守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