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长辈,不可直呼其名,叫大人。”
金昭玉要被烦死了,把饭碗重重按到地上,“阿!风!”
泽兰又笑出了声,帮他把饭捧起,“我刚刚说你太瘦,有肉感会更精神好看。金小公子睡过今晚明天就自由了,我和顾掌门说一声,让你带我到宣州四处看看,我呢,就负责出钱给你上膘。”
“你想收买我?”
泽兰一愣,“收买?”
“我告诉你,这可没用!阿风是潜渊未来掌门,和你这个异族皇子在一起,让我们北殷第一正派的脸往哪搁?”
泽兰正想说他是要感谢而非收买,萧敛风先道:“粹粹,我不会接任掌门。”
“你说什么胡话?掌门之位能者居之,潜渊还有谁比你更适合?”
萧敛风眸色深邃,盯着金昭玉,道以后会有。金昭玉蹙眉,隐隐觉出此言之下的期盼,却不愿细想。他向来随心所欲,谁会允许他承担此等重责。“你不做掌门,那要做什么?”
他只说各人有各人应做的事,并不回答。金昭玉端着饭碗,转首问泽兰:“你对他可是真心?”泽兰乐了,问他懂什么叫真心么?小孩子当下板起脸严肃道:“我有什么不懂的?真心就是想他好,甚至愿意因他而死。”
因他而死。
萧敛风看见泽兰半弯唇角,眸光流转至自己眼中,心蓦地下沉。那一念间,他希望他会说不愿意。可他唇瓣开合,说的却是实不相瞒,“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第五十四章
望星楼楼如其名,远眺可将整片星空收进眼中。窗户木条将其框起,便像是钉在墙上的一幅星夜,碎光闪烁跳动,其下一张矮几,两盏酒杯,三位公子。
泽兰揣着手炉斜靠窗下,看江从岸与萧敛风轻碰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道暖酒入喉何等享受,叹息泽兰不能喝酒实在遗憾。泽兰一面关窗,一面道:“你该可惜你自己,就算能喝酒,潜渊也没酒给你喝。”倒非因潜渊禁酒,实则酌几杯小酒反能疏通经络,只是潜渊自酿的酒只供长老,方入门的弟子要离渊进城,又得要有师长陪同,甚是麻烦。
萧敛风深得诸位长老喜爱,当然不在此限,还常给师弟们从渊外带酒回来。他自是爱酒之人,但听泽兰说了过往,便不再日日作饮。这壶天庆十里香乃宣州名酒,他回渊前特地绕到天庆府,买来赠予江从岸做谢礼,自己是无意要碰的。江从岸不知个中因由,兴奋抚掌,道他正巧也带了从丝州远道而来的桑梅酿,今夜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