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习惯晚睡的人，突然这么早躺下去，根本睡不着，更别提互相之间那种想忽略都不行的存在感。

曲岚翻来覆去，烦躁地只差数绵羊了。秦晋则睁着眼看着床上模糊的侧影。

“岚岚！”秦晋轻声唤道。

没有回应。

“岚岚！”他知道她睡不着。

“干嘛？”曲岚没好气地应声。

“我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见曲岚不说话，秦晋兀自说下去：“我很羡慕你，从上一次陪你回来过年就一直羡慕，你有这么爱你的爸爸妈妈，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家庭！”

原本以为他又要说对不起和重新来过之类的话，曲岚气呼呼地都想捂上耳朵，但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由地安静下来，集中起精神听他继续往下讲。

“我爸爸是最后一批下乡的知青，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他很珍惜自己的前途和事业，工作很勤恳收入却一直不高。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受不了他只要工作不要家庭而跟他离婚，嫁给了一个商人。爸爸工作忙，没法照顾我，就把我放在姑姑家里，逢年过节才勉强见上一面。妈妈就不必说，头几年她很少来看我，后来她可能一直再生不出孩子，才又想起我这个儿子！”

秦晋的嘴角有一丝苦涩和自嘲的笑，曲岚放松紧绷的身体，侧过身看着床下的他。

他的家庭一直是他的忌讳，从前他不肯跟她讲，也不带她去见他们，原来是有着这样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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