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武把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让他有些挪不开眼神的胸膛,语气仍然是淡淡的:“你发烧了,多睡一会吧,我去给你请郎中。”
严墨戟满是浆糊的大脑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纪明武话里的意思,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武哥了……”
纪明武“嗯”了一声,帮他掖好被子,这才出了门。
不多时,纪明武带着一个老郎中回来。那白发苍苍的老郎中为严墨戟把了一下脉,才捏着花白的胡须道:“风寒入体,看小郎君似已发汗,当无大碍,老夫开两剂药,煮了服了便是。”
严墨戟脑袋缩在被窝里,只传出闷闷的声音:“多谢郎中,劳烦您跑一趟。”
老郎中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反正他收了好大一笔银两,就是让他再跑几趟也乐意。
郎中开了方子,还帮忙抓了药,嘱托了几句熬煮药汁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去。
纪明武把药罐子煮上,让它慢慢煨着,过来先给严墨戟拿了一身干净衣裳:“穿上吧,省得再着凉。”
严墨戟有些不太好意思,撑起酸软无力的手脚,当着纪明武的面掀开被子把衣服套了上来。
他没想太多;倒是纪明武看到严墨戟露出的身体,眼神下意识飘忽了起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右手也握紧了自己的拐杖。
等到严墨戟重新穿好,纪明武才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些过于紧张了,倒了碗水,端给严墨戟,看着严墨戟小口小口地喝完,脸上表情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放下碗,纪明武刚想出去,被严墨戟小声叫住:“武哥,你陪我说会话吧。”
也许是生病之后会觉得脆弱,严墨戟现在不太想一个人待着。
纪明武停顿了一下,重新坐了回来:“说什么?”
“嗯……说说你从前的经历怎么样?”严墨戟想了想,兴致勃勃地问了自己一直都有些在意的问题,“武哥你的木雕是怎么做得这么好的?”
纪明武看向严墨戟略带些期盼的目光,两颊还有一点潮红,喉头又动了动,才回答道:“无非是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