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烜只当耳旁风,催动神力,为他抵御冰雪:“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长眠。”
“有趣。”巫燧站在阵外,看得饶有兴趣,“神明动情以后,也不过如此。”
纵使知晓无力回天,也要豁命一搏,不知的勇气可嘉,抑或不自量力。
这场博弈是司烜与容晦之间的角逐,只可惜胜负早有定论。正如司烜所言,如若站在容晦跟前,他就如刚出生的婴孩。直至神力将尽,司烜也只能止住冰雪蔓延的势头。陈川单膝跪在地上,依旧动弹不得。
饱受严寒折磨的他心脉跳动渐缓,启唇时,口中呼出一口寒气:“司烜,快走。”说罢,终是力竭。
“不要睡。”司烜深知冰封之苦,不忍陈川也受一遭,咬牙道,“同我说话。”
巫燧在阵外观望许久,渐觉无趣,趁司烜神力将尽之刻施法,一举将其带离:“够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而陈川失去司烜护持,转瞬之间为冰封所封。
作者有话要说: 巫燧骚操作开始
今天依旧要表白看到这里的朋友们!么么哒
☆、三十七、再次怀了
三十七、再次怀了
银戎城有许多禁地,自今日开始,又多一处。
白塔旁的石楼本无用处,却在几日前翻修一新,所用的都是最上乘之物。
不知内情者好奇地张望着石楼,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好一番,也说不出究竟何人入住其中。但光凭一十六位护法镇守内外的阵仗,就知晓此人非同寻常。
议论声在巫燧大祭司走入石楼时暂歇,又在门扉紧锁后迭起。有人想与明烨祭司攀谈,却只得到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纵使外面已至午后,石楼中依旧黑沉沉如坟茔。甬道里,两侧皆是红铜铸成的灯奴,它们静静跪在地上,却无一盏点燃灯火。
巫燧推开门扉,看见身戴枷锁的司烜也望过来,神色冷冽。
“我耐心有限度。”巫燧一步一步走向他,不急不缓,看似漫不经心,却暗含逼迫,“赐给我火神印,我便不再纠缠。”
“不可能。”司烜心意已决,要将此事当做筹码,“除非你放过陈川。”
“那么,我的答案也与之前一样——”巫燧冷笑,拂袖道,“绝无可能。”
司烜比他更为决然:“既然这样,也就不必多言了。”
巫燧耐心告罄,意味深长提醒他:“我还有其他办法得到火神印,不是吗?”
“你想做什么?”司烜见他眸光渐深,终于隐约猜到些什么,面色愈发难看。
当初拼死一搏搭救陈川,如今神力衰微,司烜连枷锁上的禁制都无法解开。此时此刻,如果巫燧想做什么,他自知难以抵挡。
巫燧一步一步逼近他,漆黑的眼眸恍如深渊:“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让陈川饱受严寒之苦,比如让你孕育一位新的神明。”
司烜听懂弦外之音,怒喝道:“放肆!”
“放肆?”巫燧已将他逼到无路可退,神情冰冷而讥讽,“陈川碰你的时候,你可曾这般呵斥过他?”
司烜退无可退,横生玉石俱焚之心,拼尽最后残力,劈手直击巫燧面门。巫燧多年刀口舔血,早有本能烙在身躯最深处。此刻危机骤至,本该反戈一击,却在半途生生收住灵力。
“差一点就中计了。”巫燧将人反剪,勾唇问他,“怎么,陈川成了人柱,你也不想活了?”
方才司烜那一击暗含毒咒,如若巫燧接招,必定两败俱伤。好在他及时醒悟,错身躲开,才不至于修为尽毁。
“你这样肮脏的神明,不配享有供奉。”巫燧被此举激怒,伏在他耳畔,说起最刻毒的话,“与祭神奴隶厮混的你,甚至配不上‘神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