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面前立下大功来。他还没打算只是重建庆霞城,而是连前线的战场情况他也准备一起打探了。能帮上忙的地方自然要帮上,既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自己却也不能亏本。
虽然他面上一直没表现出什么,但不代表他心里不疑惑。仁皇在这种时候封夏苍乔为侯爷到底意欲何为?别说古往今来没有这种荒诞之事,即便是有的,却也不会在太子尚未立下之前,先提拔了一个年纪轻轻,深受皇帝喜爱的……不是皇族的人。
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封侯在宜兰是大事,向来只有皇子、王爷才会有这个机会。侯爷是另一种权力的代表,他有些微妙,宜兰历史上也曾有过皇上将皇位传给了侯爷而不是太子的事。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总觉得皇上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说不定就在夏苍乔身上。
纵观仁皇执政二十多年,如今也才刚接近四十的岁数。正是大好时候,按理说他们几个兄弟私底下斗一斗也就算了,但还不到真的将这些暗潮推到明面来的时候。
但不仅是他,连沉默了许多年的大皇子司空明如今也是按捺不住。想来大家都是有所感觉了,对那个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夏苍乔。
司空明有句话没说错,夏苍乔一截普通百姓,就算他姨娘是后宫妃子又如何?从小到大他深受仁皇与九王爷的庇护,至今仁皇不立太子,却是逮着机会就四处宣扬夏苍乔的好。
怎么看……这都是在为夏苍乔铺路啊。
想的深了,司空沈突然觉出一身冷汗来。也许他们几个兄弟斗来斗去,却是压根在为别人做嫁衣。仁皇执政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原本就没什么烂摊子好收拾的,他们几位皇子也几乎没参与过边疆战事,而如今接连一系列的大功都有夏苍乔的份……
“九爷?……九爷?爷?”
身边南镠几声喊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回过神,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路。
“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爷。”南镠道:“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要休息吗?”
他们这一路都在紧赶慢赶,他生怕主子身子受不住。在宫里这么多年,还甚少出这么远的门。
司空沈定了定神,“无妨,再走一会儿。”
他刚说完,却见前面一匹高头大马匆匆从身边擦肩而过。那大马上的人一身狼狈,身上似乎还有许多伤口,不过他面庞坚毅,眼眸炯炯有神,只是一晃而过,马蹄声已渐远。
司空沈愣了半响,只觉那人似乎有些面熟。不过衣着打扮又不太像,加之对方一身泥泞……
大概是看错了罢。司空沈揉了揉眉心,放下车帘。
那匆匆而过的人是谁?自然是一路奔来的悍将。悍将受了苍乔的意,一路小心谨慎,隐藏行踪朝京城返回。本是一路无事,眼见着接近了,却被方行与铁牢拦住了。
两人斗他一个,他却是凭着一股子意气闯了出来。身上虽挂了好些彩,却不影响他的精神。
他一路护送信件又奔波了三天,到子夜才终于进了京城外城。
“开门!”悍将在外城门外大吼,“来人啊!快开门!”
楼上守卫被吵醒,怒道:“哪个不长眼的!外城每日寅时才开!”
话没说完,突然一把闪着寒光的剑飞了上来,笔直而精准的扎进那人身旁墙缝里。
“我乃慕容府上的人!现有前线加急文书要送进宫中!误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被悍将如此一吼,那守门的人也行了。瞪大眼睛往下一看,好家伙……一个浑身像从泥巴里滚出来的人,但那眉眼却是熟悉的。可不就是慕容府里的人吗!
城门大开,悍将策马奔了进去。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有些扎耳。他一路到了慕容府上,下人一看是他赶紧去禀报了。
待到悍将大步流星进了正堂,慕容雅也正披着衣衫匆匆赶了出来。
“公子!”悍将一步跪倒,双手捧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信封,“这封信夏大少爷说一定要你亲自拆开来看!”
慕容雅此时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一边接过信一边扶起他。
“这是怎么弄的……”他在灯火下看清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脸色一变,“来人!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