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安舒白这一次真的努力了,为了表现自己软弱可怜的形象,他特意穿了件单薄的衣服,在夜风四起到的山间不停的打着哆嗦,说起话来更是软得要命,任谁听了都不想再去为难他,但是不幸的是,他面对的人是许坤言。
许坤言向来是非分明,他并没有让赵大爷打开铁门的锁,而是隔着铁栅栏,冷淡开口道:“安舒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咱俩没关系了,而且你妈来我家闹的时候,我也已经当着我父母和邻居的面和你断干净了,你今天到这口口声声说是我男朋友,这属于造谣你知道吗?”
“你……”安舒白一时语塞,那天母亲回家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他仍旧以为许坤言说的是气话,因为他很笃定许坤言爱他,许坤言没有他不行,所以他在自己和母亲受尽外人指点嘲讽后,他决定再来看看许坤言,哪怕让他成为许坤言的男朋友,他也要让许坤言再度回到自己的身边,让那些背地里笑话自己的人闭嘴,也安抚一下最近一直麻木空虚的内心。
一个人习惯了被爱,一旦被抛弃,真的是很茫然很不舒服。
“我怎么了?我说的还不清楚?非要我把那录音放给每个人听,你才能不来找我?”许坤言烦躁的皱起眉,没了往日的温柔形象,周身散发着冷气。
“你还在生气吗?生气我那天说的话,一切都是你在耍脾气对吗?”安舒白嘴角微微翘起,笑得有点得意又有点欠扁,他一直找不到许坤言忽然对自己冷若冰霜的理由,如今许坤言的那句话,就成了他搪塞自己和他人的绝佳理由,一定是他想的那样,许坤言就是典型的因爱生恨。
许坤言翻了翻白眼,他不知道这安舒白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居然还能那么想,他无奈的解释起来,“安舒白你现在认认真真听我说,我那天因你的话,忽然意识到我并不喜欢你,我之前一直听父母的,没有什么主见,所以当父母说让我以后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就认定要和你结婚了,所以我对你好,也全都是因为父母,那不是爱,你懂吗?”
“我不听,我不听!”安舒白眼圈红了起来,他堵着耳朵,打断许坤言继续要说的话,他目光闪躲不敢再与许坤言对视,许坤言刚才的话,明明是他以后准备抛弃许坤言时要说的,怎么还被许坤言抢先了,他不想接受,直接撒泼道:“我不管,你就是因为我要你家的度假村,你才会这样的,言哥哥,我不要经营权了,我只在这帮你就好,我们……我们和好吧,就像以前那样。”
“我不可能与你和好了,因为我倦了,我不想再单方面的付出和傻傻的等待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陌生人了。”许坤言没有因安舒白的眼泪而柔和一分,他果断转身,正好看见一旁吃瓜看热闹的赵大爷赵大娘,斩钉截铁道:“大爷大娘今儿你俩都看见了,门外那男人与我无关,以后他要是再来以男朋友的身份为难你们,你们就报警,告他造谣,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嘞,我们都记住了。”赵大爷特意走上前,借着路灯的灯光,眯眼打量着安舒白,记住安舒白的样貌后,一脸轻蔑的说道:“小伙子我在这也听明白了,你这不地道啊,要东西还不和人家处对象,你是渣男啊!”
“哼,要你管。”安舒白瞪了一眼赵大爷,视线立马又落到许坤言的身上,想要再说些挽留的话,却被许坤言冰冷的目光吓得噤了声,他知道许坤言真的变了,以前的许坤言就像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而现在的许坤言就好像一杯烈酒,与白开水一样无色透明,但尝了一口就知道这两杯液体并不是同一品种,一个索然无味,一个猎魂摄魄。
但是许坤言变了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都已经放下尊严来挽回了,可许坤言呢,不仅不给自己面子,还把话说得那么绝,他就不信了他安舒白没了许坤言和许家就会活不下去,他将脸上的软弱神情收敛起来,站在冷风中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一股子倔强,“许坤言你别忘了你今天的话,以后别来求我。”
“呵,好,我都记着呢,也请你履行诺言,不要再来烦我。”许坤言笑得特别肆意,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哼,看谁笑到最后。”安舒白似是察觉到许坤言对自己的嘲笑,他拉紧单薄的衣服抬脚就要离开,就发现对面齐北城开着车回来了。
“喂,坤言,这大门咋还关上了?我要进去啊,快给我开门儿。”齐北城摇下车窗对着门里的许坤言按了按喇叭,眼睛一瞥才看到正站在门外衣着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安舒白,立刻明白了自家好友的用意,他尴尬一笑,对着里面小声喊道:“行了行了,你们先别开门了,我在车里待会儿,不着急。”
“齐北城!”安舒白被齐北城的话,气得直跺脚,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径自来到车窗前,怒视齐北城道:“你下车,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