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清前来是为问罪，早课室姚烈发疯追着戚无渊砍，戚无渊跑后，又怒急攻心对着早课弟子砍，上早课的弟子大都修为不足，被姚烈打伤好几个。

事情闹大，传到了黑泉峰峰主耳里，本来戚无渊的事由钱清周华二人负责，周华留下看顾受伤弟子，钱清便来亲自找戚无渊问个明白。

戚无渊一边拔毛，一边说：“黑泉峰上的呀，我随便抓了两只，一只留做晚餐，在那边绑着，膳堂师傅说我没有令牌，不给我吃饭，我就只能自己丰衣足食了。”

说到最后，他还委屈起来。

钱清愣愣的盯着他手上不成鸟形的飞禽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瞅院子里被绑的仙鹤，一丝丝奔溃涌上心头。

黑泉峰上的仙鹤是作观赏用，没有品阶，它们生活在仙门中，一呼一吸都有灵气吸纳入体，故而肉质鲜嫩含有灵力。

平时仙鹤由钱清照料，这不是苦差，因为他只需保证仙鹤数量就可以了，仙鹤们每日在黑泉峰飞行觅食，根本不需要他如何养护。

但他昨天发现少了两只仙鹤，心里还很纳闷，莫不是跑去哪里贪玩没回来？

今天时间尚早，还没清点仙鹤数量，眼下在戚无渊这里瞧见，不用清点，就知道肯定又少了两只。

钱清气得发抖，他瞪着戚无渊问道：“你可知这仙鹤是做什么用？”

“总归不是载人用，它们连我都跑不过，所以我想，就是用来吃的吧？”

戚无渊舔了舔嘴唇，怀恋昨日的仙鹤口感。

“你！”

“师兄，你脸好红，怎么了？”戚无渊眨着眼，一脸好奇，其实心里早就在捂嘴偷笑。

黑泉峰仙鹤数量不多，总共也就十几只，还不够黑泉峰弟子一餐的量，哪里会是用来食用？

这两天满山跑，戚无渊早把黑泉峰摸熟了，仙鹤们在山中云雾飞行，制造了一种与世隔绝的飘渺之感，让黑泉峰在附近的山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如果不做食用，必是拿来观赏。

钱清看他无辜的模样，心里直呕血。

他怒道：“快把那只仙鹤给我放了！”

“为什么？放了它我晚上会饿肚子。”戚无渊眉头一皱。

“膳堂开放一日三餐，怎么可能饿肚子！”

“师兄，膳堂师傅说我不是黑泉峰的人，不让我进呢。”戚无渊委屈道，“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在山上抓鸟。”

钱清：“……”

手里扣留了戚无渊的黑泉峰令牌，钱清万万没想到，戚逸凡交给他们的管教的小师弟，这么会搞事情！

亏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心疼这么好看的小师弟，想偷偷放水！

可惜黑泉峰上并没有禁制捕杀仙鹤，不过大家都明白仙鹤作用，根本不会对仙鹤下手，否则今天少一只，明天少两只，后天干脆大家一起抓，仙鹤的数目都不够黑泉峰弟子瓜分！

“师兄？你在想什么？”

趁钱清走神之际，戚无渊已经架好火堆。

他大概猜出钱清来找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早课发生的那点事，准备找他问话。

可依姚烈自负的个性，肯定不会把命根子没了这件事说出去，哪怕抓他去和姚烈对质，姚烈也不可能说出自己被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师弟揍了。

钱清回神，看到已经在火上翻烤的仙鹤，脸色难看。

戚无渊笑道：“师兄，你先歇会儿，烤好后我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