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泉峰主殿时，金赐赐急的嗷嗷叫，黑泉峰峰主听不明白，戚无渊却听懂了。

——山下的凶凶怪很快就会打上来，渊渊再坚持一会儿，等山里的帮手一到，我们就跑出去。

戚无渊勉强算是“博览群书”，听到金赐赐的话，起初疑惑了一阵，可门外钱清和通报弟子的声音传来，他稍一思索，便想明了。

等到黑泉峰的灵兽攻击主殿，心里更加坚定了之前猜测。

沼泽地的凶兽发狂，黑泉峰养的灵兽们又集体反叛，联合金赐赐的前言，很有可能是情急之下觉醒了控制万兽一类的天赋技能。

可金赐赐头一回使用天赋，还不太熟悉，控制凶兽数量超过了身体承受上限，以至于此时浑身都像在针扎一样。

金赐赐疲惫的半眯着湿漉漉的眼，勉强甩了甩尾巴，安慰道：“赐赐不怕的，渊渊不要哭哦。”

他早就撤了对灵兽凶兽的控制，可杀红眼的凶兽们，一时半会不会善罢甘休，黑泉峰的弟子们，还有的是苦吃。

戚无渊鼻子一酸，微微点了点头，牵动脖子上的伤，又疼得他眉心一蹙。

他看金赐赐快要睡过去，急忙抬头，望着眼前的空气道：“厌哥哥，你快看看他。”

厌天随依旧是元神状态，在戚无渊没开口前他就检查了一番金赐赐的伤势。

较之戚无渊，他对龙族更为了解，因此第一时间就发现金赐赐的症状，同他小时候天赋使用过度的情况一模一样。

厌天随渡了灵力过去，安抚说：“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戚无渊稍稍定心：“真的吗？”

“嗯。”厌天随点头，目光划过他脖子上的淤青，黝黑的眼眸逐渐变成金色兽瞳。

戚无渊察觉身边气息变化，根据声音传来方向，无措的抓住他的衣袖。

厌天随抿着唇，抬手摸了摸戚无渊的脖子上的伤痕，低声道：“对不起。”

戚无渊被他手触碰着，微微颤了颤，摇头说：“没事。”

“你说谎，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戚无渊哼哼唧唧，他看不见厌天随，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给他配了副嘲讽的表情。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嘲笑我！”戚无渊委屈得要命，声音里的哭腔比金赐赐还重，“为什么你的龙纹镯没有用？”

他边说着，眼泪就边啪嗒啪嗒往下掉，本来脖子受了伤，不说话嗓子都火辣辣的疼，现在边说边哭，疼得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

厌天随有一瞬的慌神，迟疑了一会儿，笨拙的擦拭他脸上的泪痕道：“是我来晚了。”

大约是被脖子的痛觉和受欺的怨气刺激，戚无渊赌气的往后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说：“那你道歉！”

厌天随毫不犹豫道：“我错了。”

看他这么不假思索，戚无渊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瘪嘴继续道：“你要补偿我。”

厌天随道：“好。”

这么宠溺的口吻，戚无渊还第一次听见，他怔了怔，回过神来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止了泪，想到刚才丢脸的一幕，又红着脸胡乱在脸上擦了两把。

厌天随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心里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在察觉到戚无渊这边出事时，厌天随只觉得那一盏茶时间，变得像一个时辰那样长。

可他没办法，巨天门非同一般，穿行其中时，他尝试不用灵力护着周身，可一旦撤去防御，飓风便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