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如今只能用各种意义上的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翻了翻眼睛，“昨晚舒服吗？”

“嗯……你别说话，我给你倒杯水。”顾君旭道，幽冥洲一切食物他们都没吃过，说是倒水，其实就是从储物戒拿出水囊，然后扶起顾晏，坐到他身后喂他。

顾晏不自然地靠着顾君旭的胸膛，但一想自己现在真没办法坐稳，就屈服了，等喝完水，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昨天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已经还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晏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他皱了皱眉，还是继续说下去：“虽然我老叫顾叔叔爹，但没想真认他爹，当然你也不希望我认，我都明白，以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顾晏……”

“我还没说完呢，别叫我。”顾晏不爽道，“两个大男人就别把那什么看太重，这事儿就这样吧，以后你找你的顾夫人，我找我的小美人。”

顾晏忍不住畅想，以后他找小美人，一定要找比他矮的，修为没他高的，既好看又温柔，且表里如一，虽然偶尔反差也很可爱，但千万不能像顾君旭这样，以为他是禁欲系，谁知他是野兽系。

顾晏畅想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心里又不舒服道：“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

顾君旭当然没有哑巴，他想说你现在躺在我怀里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但他开不了口，整个人像缺水的鱼，轻声说了什么，就猛地住口。

顾晏灵力被封，大半感知又被上上下下的疼痛引走，没有听清，“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

“你不喜欢我？”顾君旭声音颤抖。

“你脑子还没好？我喜欢你个……”顾晏努力撑坐起，回头想吼醒某个脑抽的人，结果发现顾君旭又眼眶发红，死死盯着他。

顾晏懵了，看顾君旭仿佛不罢休的神色，心说我一个小宗主都被你上了，你还想怎样啊？

顾君旭心脏好像在抽抽的疼，他不敢表现出来，可一开口便带上明显的哽咽：“你不喜欢我……”

他重复一遍，像是在确认，沙哑的声音和不成调的语气都在诉说他受到的委屈。

顾晏有片刻慌乱，“不是，你不会要哭吧？”

到底谁上谁？嗯？他屁股痛是假的？爽了一晚上的人红着眼睛看他，怪他没伺候好？

顾君旭盯着他，酸涩的感觉从胸腔蔓延，冲上他的鼻子，冲昏他的头，“你那么……我，我以为你或许也对我有感觉，现在把我勾引成这样，你却说不喜欢……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

顾晏头都大了，脸颊憋得通红，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怎么就勾引他了？要是让顾叔叔听到这话，还会像以前那样把儿子丢过来跟他凑一堆么？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咱爹……不，顾叔叔一直希望我们友好相处，我从小就拿你当哥……”

顾君旭一下欺身上去，用力捂住他的嘴，像是很焦躁说：“我不是你哥，我从来没把你当弟弟，以前我守着本心，克制住没对你……现在大概老天都站在我这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明白吗，我终于可以不用顾忌那些。”

顾君旭紧张得连手都在微微发抖，却还是固执地问：“顾晏，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你那么聪明，会不会又在耍我？不要再耍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太难受了。”

难受得心脏都要炸开，他从来没这样过。

顾晏呆呆地，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你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

顾君旭内敛克己地望着他：“我不知道，你那么爱在我眼前晃，总是能分走我所有的目光，后来还喜欢动手动脚戏弄我，那时候我虽然感觉难堪，可心里很高兴，不论你是从后面跳到我背上，还是突然离我的脸很近，我都是欢喜的，甚至想……”

“卧槽！”顾晏急道：“打住打住！越说越离谱了！甚至想，你甚至想什么啊？亲我吗？？！”

顾君旭眼睛闪了闪，目光划过他脖颈到胸膛密密麻麻的红痕，低下头轻声：“嗯。”

轰的一下，顾晏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

戚无渊和厌天随昨夜学习了许久，细节已经不想提了，起床看见厌天随神清气爽的模样，就骂了一句：“流氓。”

厌天随生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信号，歪头过去亲一口问：“怎么了？”

戚无渊抿了抿唇，控诉地瞪着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