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吝啬。”时铮嘴角挂起一抹浅笑。
“要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喻怀宁收起玩笑心思,发问。说实话,他心里还带着点小小的遗憾——这鱼儿眼看着就要到手了,结果又扭头一走,游到了他看不见摸不找的地方。
“不确定,看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时铮眉眼间流露出少有的复杂,又想起一事,意味难辨地说道,“下月初二,喻老爷子的寿宴,我应该会赶回来参加。”
又是喻家?
又是喻老爷子……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纠葛?
疑惑在喻怀宁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终是被他很好地掩盖了下来,“……好。”
喻老爷子对他这个‘亲孙子’情薄意淡,喻怀宁原本不打算去参加寿宴。如今听见男人提及这事,他才重新动了念头——反正闲着无事,不如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挖到一些隐秘?
“好,那到时候见。”
“嗯。”
十几分钟后。
郑容平稳开车,按照自家老板的嘱咐将青年送回家。
喻怀宁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偏头时发现对方笔直坐在位置上,神色很是严肃紧张。他饶有趣味地试探,“郑大哥,你是不是很怕我?”
“……没、没有。”郑容看了他一眼,慢半拍地回。
“我人很好说话的。”喻怀理直气壮地补充上一句。
郑容听见这话,眼神游离了一秒。他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吐槽得起劲——
好说话?喻小少爷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和带刀的混混打架,敢断了宋哲的命根子,设计让宋氏财富动荡,设圈套让喻羡惨输……这些不都是你的手笔?再说了,能和老板谈笑风生甚至搞出暧/昧,你的强悍程度能差到哪里去?
郑容正想着,青年的话就又传了过来,“郑大哥,你和时总是怎么认识的的?”
“我十岁那年,被人/贩/子卖去了国外,给那些黑/手党派拉去,从小训练成需要不惜命的打手……后来,是老板收留了我,给了我一口稳定的饭吃。”郑容想起往事,语气中难掩感恩。
他的老家是一个贫瘠的山村,当年,他的父亲因为五百块钱就能将他贩/卖。都说贫贱土地养出来的人够顽强,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打斗里硬生生挺了过来……直到一次任务,遇上了时铮。
是时铮将他从那个暗无天日的狼窝里救了出来,也是时铮给他了重见光明的机会……所以,从跟着时铮的那一天起,郑容暗自下定决心,即便有朝一日要为了老板牺牲,他也毫无怨言。
喻怀宁静默了片刻,没想到看似老实普通的郑容还有这样一段遭遇。
“喻小少爷,你可别这么看我。”郑容察觉他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地结巴辩解,“比、比起老板的遭遇,我已经算、算很好了。”
“时铮……”喻怀宁一瞬忘了称呼,直呼其名,“他怎么了?”
郑容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他背后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喻怀宁反过来追问。
郑容看了他一眼,吱吱唔唔道,“我、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喻小少爷,老板最忌讳外人追问他的过往。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
毕竟常年跟在时铮做事,郑容看起来老实好套话,实际上嘴巴特别严实。
喻怀宁见问无可问,只能打消了念头。他重新将目光落向窗外,无意识地蹙起眉头——他总觉得男人的真实遭遇并不像‘书中世界’里介绍得那么简单。
“小少爷,到了。”郑容轻车熟路地停在别墅门口,黑黢黢的院落别墅看着十分孤寂。喻怀宁早就辞退了家里的佣人,这会儿自然没有暖心灯光等着他回家。
竞标公盘花费了不少时间,喻怀宁实在没有精力再请郑容进去坐坐。他解开安全带,随口提醒,“好,回去路上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