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两人的身后就亮起一道强烈的车前灯光,“老板,喻小少爷,上车吧。”
时铮暂且收敛起情绪,默不作声地转身上了车。喻怀宁紧跟着上车,笑眯眯地发话道,“郑大哥,开去我家吧。”
郑容闻言,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他见时铮默不作声,便应着青年的嘱咐驱车前往。
……
车缓缓行驶在黑夜的道路上。
“时总送给老爷子的古茶叶是挺珍贵的。”喻怀宁见时铮没有说话的打算,主动提及话题。他打量着男人的神色,了然发问,“可那块玉佩才是精心准备的大礼吧?”
时铮摘下眼镜,淡声开口,“你想问什么?”
“贺夫人,还有死去的大爷爷、和他们的儿子。”喻怀宁开门见山地提问。
原主从小就脱离了喻家本家,根本没有过和他们相关的记忆。再加上原书里没详细地解释过上上代的恩怨,所以无论他怎么利用系统搜寻,都找不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要想知道这些往事,他唯一仅有的突破口,是和贺老夫人有牵连的时铮。
“不该问的别问。”时铮看了他一眼,语气中透出些许冷意。
喻怀宁丝毫没被这丝冷意冻着,反倒眼巴巴凑近他,“……可我真的很好奇。”
前排开车的郑容听见青年故作乖巧的语气,差点一脚踩下刹车,心底止不住地感叹——
在A国的时候,但凡老板发出一丁点冷意,手底下的人就会怕得大气不敢出。而现在,这喻小少爷可真是厉害!居然还敢当着老板的面‘卖弄’乖巧、刨根问底?不过这一次,他就等着撞南墙吧!
他刚想到这点,结果就听见时铮破天荒地回答道,“贺姨的丈夫,是喻老爷子的孪生兄长。”
“……”郑容愣了一瞬,简直都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可青年随即而来的追问,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番对话正在发生。
“孪生兄长?”
时铮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是。贺姨的体质不好,几次怀孕都保不住孩子……”
等到三十五岁时,贺铭才艰难又幸运地生下了一个男孩。算起辈分来,是原主的堂伯。
喻怀宁想了想那个情况,感慨道,“他们夫妻两人肯定很疼爱那个孩子。”
“大概是很疼爱吧,可那个孩子……”时铮眉梢微蹙,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和喻伯父一起死了。”
“一起、一起死的?”喻怀宁睁大眼睛,震惊不已。
时铮的语气复杂难辨,只简略说道,“听说是死于海难,他们一家人乘坐游轮出海,结果那个孩子站在甲板边缘,被巨浪掀翻,大伯没拉住他也跟着跌进海里。”
一下子失去两位至亲!
有多少女人可以承受得住这巨大的伤痛?贺铭肝肠寸断,几次寻死都被拦了下来。
喻怀宁深呼吸了一口气,“人的尸/体呢?有找到吗?”
“大海捞针,怎么找?”时铮反问。他侧眼看向车窗外,语气不由自主地低了一分,“贺姨一直不相信他们死了,所以抱着执念活了这么多年。她之所以资助我,就是因为我的眉眼像极了那个她‘失踪’了的儿子。”
“喻家本家历史悠久,据说历代家主都会拥有那枚玉佩。”时铮一口气将话说完,“贺姨决定放下往事,所以才让我将玉佩交还给现任家主。”
喻怀宁陷入巨大的信息量中,一时没有接话。
时铮重新戴上自己的金丝眼镜,反问,“现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喻小少爷。”
既然是这样,那原书里的‘时铮’又为什么和喻家扯上莫名其妙的敌对仇恨?喻怀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再追问下去,恐怕男人就该对他起疑心了。
反正南川还没回归喻家,离原书中最后的‘敌对’情节还有很长的时间。来日方长,他不用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