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这话,纷纷伸长脑袋看去。除了眼熟的时铮以外,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微胖男子,正是有关部门派来的、投资项目的对接人,林怀胜。
时铮寻到青年,快步走到他的身侧,后者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兵分两路,一人去请了电视台记者,一人出门邀请了林怀胜,前后赶往陶溪坳。
林怀胜是被时铮请来的,在路上他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他对着乡民们自我介绍了一番,立刻发表了官-方立场,“部门的投资已经申请成功了,过两天就会拨到陶溪乡负责人的手上!再加上时先生和喻先生的投资,也都是专门拨给陶溪坳的!这点所有人都不需要怀疑!”
井溪坳的人听见这番明确的话,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焉儿吧唧的。
林怀胜走到喻怀宁的跟前,客气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喻小先生,对于你的慈善举动,我深表敬意。在此仅代表有关部门全体,多谢你为瑞城陶溪两地做出的杰出贡献!”
他顿了顿,对这一大片乡民宣扬道,“大家应该还不知道吧?喻小先生捐赠了一大笔钱,要把陶溪通往瑞城的山路全部翻修一遍!等到新公路修成,大家进出乡都会跟着方便了!”
这话一出,顿时卷起了众人的惊呼声。
郑老不可置信地追问,“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林怀胜知道他是井溪坳的乡长,刻意提出重点,“喻小先生这个举动,不仅造福了陶溪,就连你们井溪坳也跟着方便获益的!”
林怀胜和郑老见过两次面,彼此都算信任,“郑乡长,你听我一句劝,别被有心人瞎起哄了!这位喻小先生,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郑老听见对方的好心劝诫,一张老脸羞愧难当。
作为乡长,他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井溪,同样知道这一条凹凸不平的山路困住了多少人!这回他受人蒙骗,深怕自己的井溪吃亏,才急匆匆地带人赶来讨说法……没想到,他们差点冤枉了大好人!
青年出了那么多钱翻修山路,简直就是救世主啊!
“喻、喻小先生,实在是对不住!”郑老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当着大家伙的面朝青年弯腰道歉,“我老糊涂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过,谢谢你愿意出钱修路。到时候修山需要劳动力的话,我们井溪坳的人都愿意免费出力。”
山坳里的民风始终是淳朴的。
井溪坳的人见自己的乡长都做了表率,纷纷真诚道歉。
喻怀宁舒缓了眉梢,回以真诚一笑,“不必客气。”
郑老对青年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同样的,也对林家三口厌恶到了谷底!他回过身,指着林家三人破口臭骂,“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你们一家人要是敢回井溪!来一次我喊人打一次!”
宋元宝立刻接话,“就是!怀宁一心想着我们。你们林家倒好,一窝白眼狼,变着法了挑拨乡里邻里的关系!”
“你们林家三人滚出去!”不知是谁丢出了一个鸡蛋,准头正好地砸在了老林头的脑袋上,“狼心狗肺的臭东西!”
老林头紧张得满头是汗,再加上他的腿伤还没好全,发慌地跌坐在地上,“哎呦!”
“爸!”林伦对着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实在没有勇气反驳。
“老头子!”林家婆娘这回是真的吓哭了。
又是一颗西红柿砸了过去,“滚出去!”
“就是!一家子都是黑心肝!滚出去!”
众人都被挑起了生理性的厌恶,这回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了!
林怀胜对于这一系列的闹剧心中有数,再加上投资合作的缘故,他自然偏向了时铮和喻怀宁。
等乡民们发泄了一波怒气,他这才走到林家人的面前,宛如笑面虎一般地劝告道,“老林头,故意传播假消息,情节严重的话可是犯-法的。”
“这陶溪坳你们应该是待不成了,要不跟我回瑞城的局子里坐坐?”
林老婆娘被吓懵了神,林伦以为自己铁定要进牢房,慌不择言道,“不是我!都、都是我爹出的馊主意!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你、你这个不孝子!”跌坐在地的老林头听见儿子的话,气得心口直发闷。他双眼一翻白,支撑不住晕了过去。黑白闪瞬间,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追悔莫及的念头。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