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轻笑出声。刚当病房里的气氛转和时,房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喻羡穿着一身工作西装走了进来,他看见病房里的熟悉面孔,步伐瞬间顿住了。他蹙起俊眉,狭长的丹凤眼中毫不掩饰猜忌,“怎么会是你们?我妈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晕倒?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喻怀宁和南川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反倒是第一次和他打照面的许子真,听见这话后炸开了,“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喻夫人晕倒了,我们三人好心把她送到医院的!别动不动就冤枉人,真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是大少爷呢?”
“子真!”南川怕好友一时激动说漏嘴,连忙出声制止。
“伯父呢?”喻怀宁总觉得喻羡的气质改变了不少,“我是打电话给他的。”
“我爸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喻羡丢下一句,急匆匆地走到病床前。
这段时间,他都跟着喻卫国在公司学习。
都说社会职场是最能历练人的地方,虽然喻羡有喻家做保障,不必从小职员做起。可他身在高处也不简单——连日来的项目、议会,磨练了他锋利的锐角。
只有在碰到喻怀宁和南川时,他的脾气才会转化为无数尖针,不受控制地扎向对方。
从一开始,喻羡就明白,自己对这两人抱着天生的敌意。
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病床上的孟珍还在沉沉昏睡,她似乎是听见周围的喧闹声,有些不安定地蹙了蹙眉头。喻羡对孟珍还是很孝顺的,他连忙将对方的被子往上拉了不少,低声安慰道,“妈,没事了,我守着你呢。”
孟珍似乎感受到身旁人的照顾,下意识地拉扯住了喻羡的手臂。可她梦呓出口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南川。”
喻羡和南川的神色同时一怔。后者眉梢紧蹙,他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孟珍,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孟珍额头上渗出冷汗,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痛苦和煎熬,“南川,是我不对,是妈……”
“我们先走了!”许子真立刻扬声,掩盖住了那句未出口的称呼。他给喻怀宁递去一道眼色,又立刻扯了扯南川的手臂,忙不迭地催促道,“走吧走吧。”
“等一下!”喻羡喊住三人。他回过身,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悦,“把话说清楚!”
“我们能说什么?”
喻羡注视着南川,总觉得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你们在哪里遇上我妈的?为什么她口中会喊着南川的名字?”
许子真往前一步护住好友,下意识地替他辩解,“什么南川的名字?你听错了吧!”
“你当我耳聋吗?”喻羡步步逼近。
“说不准你就是耳聋呢?”许子真回怼。
喻羡被他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你……”
“各位,这里是医院,隔壁病房也有患者要休息,请安静点好吗?”路过的护士听见吵闹声,忍不住敲门提醒。
喻怀宁无意在这儿浪费时间,他睨向喻羡,冷淡发话,“与其在这儿质问我们,不然等大伯母醒来后,你好好问问她。”
他顿了顿,对另外两人说道,“走吧。人家儿子都来了,我们待在这里没意思。”
南川似乎被这后半句话点醒,快速转身离开。
“川,你等等我呀!”许子真追了出去。
喻怀宁拿起柜子上的文件档案,眸底掠过一丝暗芒,默不作声地走了。
……
半小时后。
喻怀宁望着在自己面前停下的高档轿车,果断坐入了副驾驶室。
时铮见他系好安全带,这才缓缓发动车子。他看着后视镜慢慢变小的医院标志,眉心溢出点滴担忧,“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