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轻微挑眉, 眼中晃过一丝不解的兴味,“你怎么猜到的?”
“刚听到电话里有很轻微的声响。”喻怀宁将自己的猜想联合现实说出,“当初在云城, 山口大辅就喜欢玩弄他的随身小刀,那个声音我记忆很深刻。”
喻怀宁叹了口气,“但希望是我多想了。”
“放心吧,如果真是时彻设的局,他们暂时也不会杀害茶克一家,免得引起我的怀疑。”时铮深深地看了恋人一眼,眸底飞速掠过一抹骄傲的笑意。
时彻他们绝对没料到,青年的听力会敏锐到这个程度。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洞察了奇怪之处。
“郑容,告诉奥贝尔,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如果真察觉了异样情况,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
前排的郑容将车子停在路边,轻车熟路地拨出指令电话。一辆原本跟着他们的黑色车辆瞬间扬长而去,车内正是随身守护他们的奥贝尔。
郑容放下手机,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人,“时总,小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回去吧,等奥贝尔那边的消息。”时铮简明扼要。他重新握住恋人的手,语气中难以关切,“累了吗?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好。”
喻怀宁认床严重,再加上近段时间的休息严重不足。既然此刻能够待在男人身侧,他想抓紧时间好好补觉。
郑容察觉到后排的含情脉脉,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驶离。
……
富达加州的一处别墅,偌大而昏暗的客厅里透出一股诡异的静谧。一个长发男人坐在柜子上,手中不停地玩弄着小刀。
唰——唰——唰——
每一下细微的声响,都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茶克听见电话里的忙音,一向拿惯了手术刀、平稳的手此刻颤抖得厉害。手机掉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茶克没工夫去理会自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忙不迭地看向楼梯边上。
他的妻子和一对女儿此时正被人捆绑着限制了行动,三双眼眸里无一例外充斥着泪水和惊恐。她们的嘴巴被人封住,只能发出含糊的急切声。
“唔……”
“呜呜!”
茶克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立刻迈腿想要解救她们。可他才迈出两步,一把锋利的小刀就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脚侧的地板上。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茶克瞪着静坐在柜子上的男人,猝不及防就撞上了他带着狠厉杀意的眼眸。
刹那间,茶克未出口的强硬就软了一分,“我、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告诉琼斯先生了!你和你的幕后者还不满意吗?”
“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是无辜的,你、你要去需要人质,我来做就是了!”
茶克憋足勇气,将心里话吼出。他是个本分的医者,这些年被琼斯先生聘请成了私人医生,矫情不签。当初接手亲子鉴定时,他完全没想到会连累到自己的妻女。
山口大辅一看就是混迹在道上的人,可什么帮派间的争斗?他完全不知情啊!
“啧,茶克医生,别激动啊。”山口大辅从柜子上跳下,慢悠悠地走到男人的跟前。他弯下腰,‘唰啦’一声将尖刀拔回,看似友好地点了点头,“我想请教茶克医生您一个问题,我的刀一向太快了……”
冰冷的刀刃贴上茶克的脸颊,又轻飘飘地摩挲到了脖颈,“这刀子要扎哪里?才能让人慢慢咽气,彻底体会死亡的痛苦呢?”
恐怖的冰冷感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茶克咽了咽自己紧张的口水,一张脸变得惨白。
“放心吧,你们暂时还有用,我不会杀人的。”山口大辅很满意对方的表情,轻笑道。他收起小刀,将其藏回靴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