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安羡指出他的不足,“是我们、是我和你要对他做什么?”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条件。”陈安霜否了他的话,“你就不怕我把现在这事告诉怀宁哥?”
“是吗?”安羡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根本不惧怕他的威胁,“喻怀宁本来就对我防备得紧,也认定我不会就此罢休,你和不和他说,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可是你不是,拒绝了跟我的合作……”安羡将香槟一饮而尽,冷酷道,“凭你目前的能力,就是完全失去了接近他的机会。”
陈安霜双拳紧握,毫无血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安羡又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斟酒,低声道,“时铮目前就是一个废物,他在A国的资产和权势,早已经被警-方给冻结了。难道你没发现这半年多以来,他除了跟在喻怀宁的身边,就无事可做了吗?”
“对了,时铮在柳城本市,倒是还有一个投资公司。但安氏一旦发力,它就会被彻底捻碎。”安羡眼里流露出自信的光亮。
今时不同往日,安氏的表面权势看似和往年一样,可很少有人知道——在他的手底下,安氏已经转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底下累积了多少的财富和权势是外人难以知晓的。
陈安霜惯会察言观色,他看出安羡的状态不像有假,心尖莫名跟着一凝。
“你能撂倒时铮?”
安羡哼笑,他想起时铮和喻怀宁的感情,眉心掠过一丝嘲讽,“建立在权势之上的爱情,能有什么牢固的地方,稍稍一击就破了。”
“……时铮是死是活无所谓,但我不可能帮着你对付怀宁哥。”陈安霜听出他的意思,蹙眉反驳。
安羡听出他语气里的松动,饶有深意地提及,“做不到在高山上并肩,那就把他拉倒深渊里去,让他在黑暗里挣扎、骄傲,没有恋人、没有朋友,让他只能依附你。”
“我从开始就说了,你帮我,就等于帮了你自己。”安羡起身,手中端着香槟微微摇晃。他泛起一抹无情的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喻怀宁曾经把我的尊严放在泥地里践踏,我只不过也想让他尝尝那种滋味,只是享受那点快感罢了。”
陈安霜哑声反问,“如果你做的事情,危及到他的性命呢?”
“怎么会?毕竟在华国杀人犯法,我犯不着拿自己的前途去赌。”安羡轻敲着杯壁,清脆的声响一点点回荡,“对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从今往后你的钱财只多不少。”
他瞧见垂眸不语的陈安霜,将酒杯递到了他的眼前,“让他贫穷落魄,让他无朋无友,让他依赖你成为唯一,不好吗?”
“喻怀宁只是短暂痛苦难熬一阵子,可那样他就一辈子离不开你了,是不是?”
酒液在杯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恍然瓦解了陈安霜坚固的心绪,他眉眼中闪过浓郁复杂的纠结,最终将那盏酒杯接过。
“……再让我想想。”
安羡瞳孔深处划过一丝暗芒,满意勾唇,“当然可以。”
……
又逢周末。
澄明工作室连日来都在进行收尾工作,喻怀宁作为投资大股东,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要表足心意。
他今天特意赶来工作室,点来无数餐食让员工们在紧张的工作之余,可以好好填饱肚子。
喻怀宁让餐厅人员将东西都带了进去,而自己却一声不吭地坐在车内。时铮从近处买来了两杯热咖啡,坐回车内,“不上去了?”
“算了吧。”喻怀宁接过恋人手中的咖啡,眉眼间是少有的纠结,“……东西带上去了就好。”
“你怕见到陈安霜。”时铮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他早已经没了最初吃醋的想法,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但又担心他的情况。”
喻怀宁喝了一口咖啡暖身子,叹息道,“是有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时铮眼色微动,不劝也不阻止,恋人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对外人冷到底,对自己人又暖到心。陈安霜的做法让他感到失望、震惊,同样也让他感到为难、无解。
毕竟是当成亲人看待培养的,又怎么可能瞬间就变成陌生人?
“给你三分钟,不进去的话,我就开车走了。”时铮瞧见他的犹豫,故意给出时间限制。
喻怀宁闻言,埋怨般地睨了他一眼,无奈说出真实想法,“我还是上去看看吧,他上回跑出去的时候,连钱包和证件都没带,寒假又不可能住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