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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什么?”看到姬同犹犹豫豫的,齐文姜便先出口问他。
“你……你爱过父亲吗?”犹豫很久,姬同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想问的话。
从他懂事开始,就经常隐约在后宫听到有人议论母亲未嫁时的不洁操守。看到而母亲对此一概不理,他就从来不信别人的流言蜚语。为此,还经常告知父亲,让父亲去管管这么不知嚼舌根的人。虽然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处置这些人的,只是知道,凡是被父亲处置,都永远消失在这皇宫里。
看到母亲总是微微笑着看着父亲,父亲总是宠爱母亲。想必,他们是相爱的,而他和弟弟姬友,也便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他十二岁便开始跟着父亲和大臣学习处政,而父母这种和谐相处,直到远在齐国的舅舅登基为王,才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知为何,自从舅舅登基成为齐候之后,父亲就一直烦躁不安,总想计划着一些什么事情来针对舅舅。直到父亲战败,自己才明白什么叫做引火自焚。而这一切,他都觉得父亲是做错了。
母亲陪同父亲前去齐国议和,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只是他们一走。皇宫了又开始有人议论起母亲的操守。甚至,连一向威廉清高的大夫申繻都摇头叹气说是陷阱。
父亲和母亲才离开半个多月,就有陪同前去的官使快马回国报丧。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如今的鲁国已经破烂不堪,而一国之君既然莫名其妙的死在别国。国乱无君,让他们如何是好?
父亲的死,国人纷纷说法不一。最多人议论的是,齐候为了能再和母亲重温旧情,设计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一切,他都不信。可是当他看到从马车上走下的母亲时,不知为何心情却变得非常的烦躁与糟糕。
当听到她要留在禚地的时候,自己心底里便是莫名其妙的排斥着她。可是再回头看到她一脸无措茫然的跟着车队跑,心头又痛楚又酸涩。
想到她一人留在民间受苦,忍不住写信催她回去。可是,接她回去后,又如何平息众人对她的偏见和议论呢?
为了让她过得好一些,自己又能尽到为人儿女的孝道。就在祝丘为她建立了一座行宫。没想到,却传来姜诸儿居然也在对面建立了猎场。而他们两人,就这样毫无隐盖的在众人面前相互来往。
为了一求证实,他千里迢迢的赶来,看到的和听到的果然如此。一下子便对自己母亲心寒到了极点,心里也不由的怨怒着她的所作所为。但是,在看到她愧疚又紧张的神色,自己又像是泄气一般,不忍心去自备她的行为,也只好冷言冷语的回答她的问候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她居然会直白的给自己道歉。犹如被人泼一身冷水一般,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熄灭,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她是他的母亲,是含辛如苦生下自己和弟弟的女子。而且,他们是她一手带大,也是一直在她的爱护和教导中成长。现在哪怕她的真的是做错了,而他们兄弟都没有资格去指责迁怒她,哪怕世人不见待她,唾弃她,他们都要履行保护好她责任。
因为,她们是母子。
所以,他哭了。就像小孩一样,需要她的安慰和保护。只有这样,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怀抱里,才能让一直绷紧神经的他释放自己多面的压力。
“母亲,你可曾爱过父亲。”犹如小孩一般,得不得齐文姜回答,姬同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抬头往上看,只见自己母亲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我……?”半响,齐文姜才缓缓开口道:“也许是喜欢的,只是……”
在这里,齐文姜只是说喜欢,并未说爱。应为她知道自己无爱可分。她从小就爱着自己大哥姜诸儿,她的心根本就不会再爱上别人。只是,她心里十分清楚。在听到姬允死去的哪一刻,她真的很心疼,只为姬允心疼。所以,她对他,应该也是喜欢吧!
姬同暗暗垂下狭长的凤眼,微微苦笑:“哪舅舅呢?”
“我?”齐文姜低下头看着姬同,如水的目光微微荡起一圈圈涟漪:“你要听吗?”
姬同点点头。
“我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几乎是他将带大我……”说着,齐文姜的眼神开始飘浮不定,陷入深深的回忆里:“小时候我丑,又黑又胖的。因此父亲一直未给我取名。直到了五岁,才赐我名‘文‘。七岁那年,我的生母离世。我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长大……”
听完齐文姜的回忆,姬同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母亲。自己和弟弟从小就在她的羽翼下长大成人,而她,便是在那个自己称为舅舅的男人保护下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