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他冷俊的脸庞虽然面对着她,眼睛却不曾与她对视,甚至不曾落在她身上,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席卷了夏璇,她开始不淡定,可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忍耐,渐渐的,她再一次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徒劳”,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是不管她如何挽留,父亲都不肯留下那一刻。
厉净凉出去了,她要做什么也可以随意了,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三十分钟,夏璇被各位前辈、尤其是乔牧天灌了好多酒,喝得头晕脑胀快要坚持不下去,不得不委婉地要求去一趟洗手间。
他们放过了她,她头疼欲裂地出门朝洗手间方向走,这间酒店她还算熟悉,倒不至于因为有些醉而走错,但她没想到会在洗手间看见厉净凉。
酒店的洗手间设计十分奢华,与其他地方的规格不太一样。这边不分男女,只是一间一间分开的单独房间,每一间都是独立的个体,男女皆可使用,门外有显示屏,如无人会显示“空”。
厉净凉就在一整排洗手间外的流理台那里洗手,他闻到酒气就皱起了眉,抬眼看时本打算离开,但没料到瞧见的会是夏璇。
夏璇晃晃悠悠地走到他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控制不住地吐到了水池里,厉净凉后撤一步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喷上一身的污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吐,她一点形象都没有,吐得非常痛苦,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才停下来,艰难地漱了口,整理自己。
夏璇今天已经不打算跟厉净凉说话了,她这样子已经够丢人了,没必要再主动跟他说话找虐,因为她很清楚他会说出什么。
她洗漱完毕照了照镜子,从随手的手包里取出化妆品补妆,补妆完毕后便要离开,但没走成。
厉净凉跟她说话了,语调拖得很长,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我记得你的身体状况不宜饮酒,很凉。”
夏璇脚步一顿,神色有些恍惚,他这是……在关心她?
夏璇回眸看他,他还是那个冷淡疏离的他,光影中的模样简直颠倒众生,就是这样的他,刚刚说出了关心她的话。
夏璇双唇开合,声音低柔地说:“我没事,昨晚我骗了你,我没有来那个。”
厉净凉别开头看向别处,脸上依旧平静,没有惊讶,像是早看穿了她的谎言。
夏璇一步步走向他,在要走到他面前时又停住脚步,有点尴尬道:“我一身酒气,就不靠近你了。”
厉净凉斜睨着她,话本就不多的他现在更加跟她无话可说了。
是了,他只是偶然说了一句类似关心的话,可他真的是在关心她吗?他的明亮没有温度,他是大海的潮汐,若即若离,他没有给她带来海潮便已是恩赐,又怎么能奢望他能理解她身处弱势的无力和心酸。
不过,她还是想解释一下,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那个屋子里都是前辈,如果我还想继续在这个圈子里走下去,就得谦卑顺从。”她艰涩道,“你可能看不起我,也信不过我说的话,但这次我没有说谎,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吃一顿饭,改善一下陈导演对我的坏印象,没有别的,也不会有别的。”说罢,她转身离开。
厉净凉迈开长腿,轻而易举地追上了她,扳住她的手臂拉着她随便进了一间卫生间。
门上了锁之后,卫生间外便显示了红色的“有人”二字。
“夏璇。”厉净凉低头盯着她的眸子,清泠的声音压抑而克制,“明知道这条路充满荆棘你还要继续走吗?你已经失去了曾经,就不怕再失去现在?”
夏璇挣开他的手反问他:“我现在还能失去什么?我拥有什么?你告诉我。”
厉净凉似乎笑了一下,双臂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薄唇凑近她如玉的耳垂,低声诉说道:“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他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么,如你所愿,至少今天,我属于你。”说罢,他吻了吻她的唇,拉开她的裙子拉链,将她翻过去背对着自己,自后朝前贴着她,抵死缠绵。
当两人再次回到饭局上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他们俩前后脚进来,陈权是人精,很难不看出什么,更不要说,厉净凉褶皱的衬衣,以及……夏璇虚浮的脚步和恍惚的神色。
“我们都已经吃饱了。”陈权放缓声音道,“你们俩晚回来的再吃点吧,我们先回去了。”
夏璇匆忙地站起来要送他们,厉净凉淡淡道:“你坐着吧。”
在场的人听见他这话都是一愣,只有陈权面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