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盖座金屋藏江西

病爱成瘾 顾南西 5515 字 8个月前

“宋少,cft的会议时间到了。”他发现宋老板盘子里的火腿培根一点都没动过。

莫名其妙地,气压似乎有点低,隔着手提,视屏会议那头的一群高管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也都大气不敢乱喘,尤其的安静,只听见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声音。

“宋辞,你自己洗。”

“汪汪汪!”

“宋辞,你又弄得到处都是水。”

“汪汪汪!”

“宋辞,你弄湿我的裙子了。”

“汪汪汪!”

“宋辞,听话,不准闹。”

“汪汪汪!”

这对话,让锡南国际一干高级经理们,深思了,宋老板却靠着椅子,敛着眸,喜怒难测。

“谭经理的方案已经说完了。”秦江示意,“宋少。”您倒是给那头点反应啊。

宋辞睫毛轻抬:“重做。”

“……”秦江眼皮一抖,有必要提醒一下,“宋少,这是之前您签过字的投资方案。”您确定您认真听了?

宋辞冷冰冰地重复:“重做。”说完,直接关了电脑,迈开修长腿,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秦江听见浴室里传来宋老板的抱怨:“阮江西,我不喜欢那种早餐。”

火腿配培根,那是宋胖少的口味,宋老板才不和一只又蠢又胖又臭的狗一样的口味。

“宋辞不准闹。”阮江西又无奈,又有点恼。

“汪汪汪!”

“阮江西!”声调高扬,宋辞直接用吼的。

“我说的不是你。”阮江西指在浴缸里翻腾的胖狗,“是它。”

秦江扒在门口偷听,有点幸灾乐祸,他就喜欢看他家老板一副恼羞成怒又不能斩立决的样子。

“不准喊它宋辞。”宋辞严词命令。

阮江西很听话,改口了:“宋小辞,去阳台待着。”宋胖哼哼唧唧,才从宋大少脚边一溜烟跑了,抖了一身水在宋大少裤脚上。

宋大少厌恶地踢踢脚,很嫌弃。

“家里没有食材,我给你熬粥好不好?可能需要熬久一点。”似乎知道宋辞恼了,阮江西带着几分讨好。

宋辞这才柔了几分冷峻。

秦江闻言提醒:“宋少,上午还有三个会议需要您出席。”这粥要熬了,宋老板八成又要旷工了。

宋辞置若罔闻,把手抬到阮江西眼前:“我手疼,你要喂我。”

宋辞伤的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这理由,好蹩脚,这邀宠撒娇的手段,比宋胖也不高明到哪里去。

阮江西当真了,立刻抓着宋辞的手,十分心疼:“好。”

老板娘也太惯着宋老板了吧!秦江有必要再次不识趣地提醒:“宋少那上午的会议?”

重瞳轻挑,微微眯着,宋辞说:“你怎么还不走?”

语气,很危险。每每宋老板如此语气,总不乏遭殃倒霉之人,秦江立刻惊悚,赶紧往后退:“我这就走。”资本家暴政!走到门口,秦江忍不住回头,很中肯地忠言逆耳了一句,“宋少,您已经快一个礼拜没有去公司了。”

过去七年加起来,也没宋老板这两个礼拜旷工的天数多,在秦江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毕竟多少人还靠着锡南国际吃饭。

然,宋辞置若罔闻。

秦特助点到为止:“我懂了,您今天的行程我会帮您都空出来。”敬了个礼,开门。

一张美人脸凑进来,骤然放大,秦江猛地趔趄。

“小辞,就算你老婆本再多,也不能这样败啊。”

女人生得三分妖娆,七分妩媚,一笑,勾人心魂。

宋家的人,真是各个都是妖精,单看长相,简直要命。秦江稳了稳心神,站正了:“三小姐。”

这位,便是宋家老三宋应容,宋老爷老来得女的宋老幺,年不过二五,已经是江北三省最年轻的女市长,坐到这个位置,虽然不乏宋家的权势淫威在,但坐稳这个位置,没人敢质疑宋三的政治手腕,界内人送外号宋三奸。

哪三奸?手腕奸,为人奸,内里更奸。总之,是条滑不溜秋的鱼。

宋应容笑着拍拍秦江的肩:“秦江啊,怎么,又被你你老板虐待了。”

果然是一家人,太知道宋老板的本性了。

秦江一脸看到了亲人表情,正要一吐苦水,背后一凉,秦江打住,退到一边:“宋少明鉴,人不是我请来的。”他顶多是报上了阮江西家的地址电话门牌号什么的,其他歪风邪风他敢打包票是唐少吹的。

宋辞揽着阮江西走出厨房,似在宣布主权。

宋老三最先注意的反而是阮江西脚边那只毛茸茸的肉团子,这肉墩子,简直泛滥了宋老三为数不多的母爱光辉,眼神很慈爱:“哟,好漂亮的小狗,它叫什么名字?”说着,也不顾宋胖挣扎,一把拽到怀里抚爱。

阮江西回答:“宋辞。”

宋应容顺着宋胖那一身白毛,实在是肉墩子太重,她换了只手抱:“谁问他了,我问它。”

大概,这世道里,也就只有这位宋家老三敢对宋辞如此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地位,屈就宋胖之下。

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美人,阮江西态度十分友好,又回道:“它也叫宋辞。”为了证实她的话,阮姑娘还刻意唤了一句,“宋辞。”

宋大少冷着脸,没反应。

宋应容怀里那只狗对着阮江西挥舞胖爪:“汪汪汪!”

宋应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笑完了就滚。”

宋辞一眼冰封。

宋应容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整了整衣服,嘴角弧度收三分,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爱:“难怪我瞅着它亲切,原来是一家人。”盯着宋胖分明都胖得找不到无关的脸,宋应容满心感慨,“这么细看,与我家小辞小时候相像得入木三分啊。”

宋辞与宋应容虽隔了一个辈分,年纪却一般大,宋应容却总喜欢如此摆一副家长的架势,拿捏着辈分装老!

“宋老三。”话尾拖长,语调沉而缓慢,隐而不发,怒而不威。

宋辞,恼了。

宋应容摆摆手,板着脸,一副倚老卖老的口吻:“什么宋老三,没大没小,叫姑姑。”

说起来都是泪,分明是嫡亲的姑侄,过去二十五年,宋辞从来没有喊过一句姑姑,这一直都是宋应容一块心病呐。

“出去。”

宋辞耐心不好,直接逐客,阮江西却拉了拉他的袖子,摇摇头,转头对宋应容颔首,礼仪修养都十分礼貌,不亲不疏,恰到距离。

气质,容貌,涵养,完全完美!

宋应容若有所思了片刻,非常熟络地走到餐桌旁,对阮江西笑得四月春风:“侄媳妇是吧,我是宋应容,宋辞的姑姑,你可以随小辞喊我姑姑,不过我更希望你直接喊我名字,我也不想一枝花的年纪被叫得那么老。”

这声侄媳妇,宋辞颇为顺耳。

这位名动y市的宋家三小姐,即便阮江西再不问世事,也少不得在各大政治新闻上看到这张容貌极其出色的脸。阮江西点头:“你好。”斟酌了一下,喊,“宋小姐。”

没有刻意亲近,也不乏礼貌亲和,一看便知是大家教出来的淑女,这气度仪态,即便是在名流圈里耳濡目染多年的宋三也自叹不如,只是容貌,太过清秀婉约。

宋应容越看越喜欢,看着阮江西的眼神慈爱得能掐出水:“真乖巧。”对着阮江西细细端详一番,宋应容恍然大悟,“原来我家小辞口味这么清淡啊,难怪以前我往他床上塞了那么多火辣辣的美女,全脱光了他都不瞧一眼,原来是基本方针错了。”

这话,当真不靠谱,宋家这位老幺,这幅不着调的性子,到底是如何玩转政界的?

阮江西安安静静地听着,认真,专注,却是惹怒了宋辞:“宋应容!”

宋应容抱着宋胖后退一步,嘟嘴表示出不满;“喊这么大声,好像你记得住我的名字似的。”

秦江偷笑,宋老三好滑头。

沉声,寒烈,言简意赅,宋辞只道:“现在就把她收拾走。”

收拾……

宋塘主这措辞,真狠!秦江立刻憋笑,上前恭请。

宋应容熟视无睹,将宋胖放在桌子上,戳着它胖乎乎的肚子逗弄,笑着说:“在收拾我之前,我建议你先收拾一下外面那一位。”

天好像阴了,秦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暴风雨要来了,就连餐桌上的胖狗也叫唤个不停。

这外面那位,恐怕来者不善。

走到门口,宋辞折返回来,扣着阮江西的唇就亲了下去:“乖乖待在家里。”

微红的脸,眸光如水,她点头说:“好。”眉头,却始终轻蹙着。

她知道,那个女人来了,她终于来了。

“不准皱眉。”宋辞咬了咬她唇角,用指腹摩挲她眉间的褶皱,“你有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宋应容傻眼,难道是她说了外面那位是来欺负阮江西的?宋辞也太草木皆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