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女流氓轻薄记

病爱成瘾 顾南西 5524 字 9个月前

陆千羊抱头逃窜,溜之大吉!出了房间,陆千羊抓了一把头发,整了整衣服,又是衣冠楚楚良家妇女,掏出电话给阮江西打电话。

“你在哪?”

“医院。”

“陪你们家宋大少?”

“嗯。”

“下午有你的戏,我等会儿去接你。”

“嗯。”阮江西问,“昨晚聚餐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陆千羊立刻打起十二分的警戒:“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她装!往死里装。

阮江西并没多说,只说:“你酒量不好。”停顿,又补充,“酒品也不好!”

陆千羊竟哑口无言了。不得不说,阮江西太能切重点了。

于氏医院,长廊里,男人浑厚的嗓音在静谧里隐隐有回声。

“还不死过来!”

走廊拐角,只见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洗得发黄的汗衫,短裤拖鞋,容貌粗犷,皮肤黝黑,被他拖拖拽拽的女孩不过成年,头发染成金黄,街头风的球服显得女孩身形十分瘦小,挂了浑身吊坠,在拉扯间叮当作响。

“再不快点,不然老子弄死你!”

男人的嗓门很大,偶尔引来路人的注目,匆匆几眼,来往的路人便熟视无睹。

医院这种地方,谁会多管闲事呢。

男人气焰更大了,抬手便揪住了女孩的头发,对着女孩面目狰狞:“瞧你这副德行,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死了老子倒省心了。”

女孩矮了男人一个头,后脑勺被男人按住,她扭过头,浓妆艳抹的脸上青青紫紫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嘴角还渗出丝丝血渍,只是一双乌黑的眸子死死瞪向男人:“让你失望了,我没死在外面。”

这女孩,像极了一只尖锐的刺猬,倔强地竖起满身针刺。却彻底惹恼了男人:“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抽死你这贱胚子!”

男人刻薄的话说完,手掌扬起,对着女孩倔强扬起的脸甩过去——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截住男人的手腕,骨节分明,葱白剔透得十分好看。

男人抬头看去,竟是个女人,模样端正雅致的女人。

“她只是个孩子。”

收回了手,阮江西下意识将手心在裙摆上蹭了蹭,细细眸光温婉,看着男人:“你不可以对她施暴。”

男人不过怔了片刻,即刻满眼火星射向阮江西:“关你什么闲事,滚开!”

此处是医院拐角,楼梯口对着于氏医院的贵宾升降梯,往来的人极少,男人的声音贯穿走廊。

“你再打她,我会报警。”

与男人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阮江西淡淡从容,并不曾动怒。反观男人,神色凶狠,声音粗嘎:“老子打的是自己的闺女,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了。”

并不是一位明事理的家长,想必平日里对孩子打骂不少,阮江西微微望向被男人拽着的女孩,对方却鼻孔一仰,哼了一声。

女孩,也并非温顺。

阮江西不疾不徐,回视男人:“家庭暴力是要坐牢的,你可以试试。”

男人恶狠狠:“少吓唬老子!”声音,明显弱了一分气势。

阮江西并不多话,微微侧身,拨了一个号码:“警察局吗?”

男人登时瞪大了眼,满眼红光。

“这里有人家暴。”声音不瘟不火,十分悦儿的音色,阮江西对着电话,并不看男人,“在于氏医院。”

“你——”男人火辣辣的眼瞪了许久,重重冷哼,“多管闲事的臭三八!”泄愤地一把推开女孩,“小贱人,有本事别回来!”

男人骂咧咧地离开,拖鞋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还好吗?”

一双白皙的手伸向女孩,手指剔透,毫无瑕疵得好看。

阮江西向她递了一块白色的方巾:“你的嘴角在流血,需不需要帮你叫医生,”

女孩一把挥开阮江西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语气尖锐,竖起了浑身的刺,本该天真灿烂的年纪,女孩却一身的锋利。

“她是你父亲吗?”阮江西问,并无探究,只是随性。

对方扬起下巴:“要你管!”

浓重的彩妆,脸颊愈痕遍布,一张年轻的脸,太过浓墨重彩,张扬极了。

她一定是个善于伪装的女孩,因为,她漆黑的眸里,有极致的绝望,极致的不羁与叛逆。

并没有探究,阮江西再次伸出手,递出手里的方巾:“即便是你的父亲也没有权利这么对你,下次你可以还手,如果闹到了警察局对你会更有利,我可以介绍律师给你。”

声音,轻柔而温暖,没有不屑,没有愤慨,似乎平淡,叫女孩平静了许久,她伸出手,落在一片红肿的掌心里的方巾洁白干净。

片刻的静止,女孩甩过头:“哼!”她并没有用阮江西的方巾,而是紧紧攥在手里,细看,手指因用力,微微泛红,“多管闲事。”偏激张扬的眼神,不可一世的语气,女孩甩甩染成金黄的头发,转身走人。

阮江西失笑,转身。

“唉!”

身后,女孩喊了一句,阮江西回过头。

“谢了。”女孩挥挥手里的方巾。

“不用。”阮江西淡淡浅笑,“我叫阮江西,你应该认识我,我们在明成大学见过。”微微停顿,“而且,你剪的视频很棒,谢谢。”

当时,在明成大学外,她手举于景言的广告牌,对阮江西横眉竖眼骂她没演技,并非愉快的见面。即便后来,她将阮江西的出演镜头剪成了视频转载,也不过是无风不起浪,搅搅娱乐圈的水罢了。

一句谢谢,这样的教养,简直让女孩无地自容,阮江西这个女人,太会玩人心了。

女孩眼一横,故作不屑:“谁会记得你这酱油党甲乙丙,所有出演的作品剪辑在一起连30分钟都没有。”

阮江西只是笑笑,并不回话。

“林晚,我的名字。”

手插在口袋里,林晚自报家门,金黄的头发一举一动都反射出晃眼的光,留了这句话,她转身,挂饰叮叮当当地响。

“等一下。”

林晚回头,不耐烦地抓了一把头发。

阮江西走进,从包里拿出纸笔,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写着什么,递给林晚:“你走路的姿势有点吃力,可能是伤到脚踝了,你需要去看医生,骨科就在楼下。”伸手抓过女孩的手,将便签纸放在她手心,“你的父亲可能会为难你,他如果再打你,你最好躲远一点,要是你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说你是阮江西的朋友,他会帮你,是个很出名的律师,你可以信赖他。”

林晚的母亲在她十岁去世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林晚说,你需要去看医生,你可以躲,你可以信赖他……

从来没有一个人,她的手会这样暖。

眼眶忽然便红了,林晚低头,紧紧拽着那张纸:“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声音,哽咽得不像话,林晚转头就跑了。

阮江西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是去了楼下的骨科再转身离开。

“我认识的阮江西,向来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长廊对面,于景安靠着墙,笑着看阮江西:“你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善良得像21世纪的另类。”

三年前,便是阮江西的一酒瓶子,让她铤而走险,这样一个趋近浮华冷淡的世道,阮江西是于景安见过最不染纤尘的人,如此一身清华,干干净净,不沾半点浮世的脏污。

阮江西啊,太好太好了,连身为女人于景安都有些嫉妒了:“刚才那个姑娘一看就不是软柿子,江西,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阮江西莞尔:“我可以当作是赞美吗?”

于景安耸耸肩:“随你,仁者见仁。”

“好久不见。”阮江西走近,语气熟稔,“景安。”

于景安笑弯了眼角:“我并不希望在医院遇见你。”

两人,一左一右,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排而走,阮江西并不喜欢亲近,于景安也并不刻意熟稔,两人却相处自然。

阮江西问:“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景言。”于景安侧着头看阮江西,“吸毒绯闻闹得风风雨雨你应该知道吧。”

阮江西但笑不语,怎么可能不知道,若要追根究底,千叶会所之事祸因于她。

虽如此,于景安却无半点责怪,玩笑的口吻:“景言过来做身体鉴定,托了你家宋辞的福,景言这一个月恐怕把半辈子的检查都做了。”她笑,“这不,还在验尿。”

------题外话------

易羊c已上火车!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