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不禁笑了:“没有,她们很可爱。”
“哇,女神夸我可爱!”
“哇哇哇!”
秦影帝家那两只又启动了自嗨模式,对着阮江西花痴,根本停不下来。
秦一路一个头两个大:“那我先带她们走。”
阮江西颔首。
白清浅和秦大宝显然不愿意错过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哼哼唧唧磨磨蹭蹭,拖了一段路,秦一路回头:“请你帮忙保密。”
秦一路出道十五年,从来没有绯闻,原来,是早有归属,外界媒体花尽了心思也没挖出一星半点,想来,秦一路金屋藏娇,是爱极了白清浅。
阮江西点头:“好。”
“多谢。”道了谢,秦一路将一大一小揽在怀里,“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家,今晚,关禁闭!”
远去好几米,还听得见白清浅反抗,拍着自己的肚子:“不要关禁闭,小宝说腿酸!说心累!”又回头吆喝,“江西,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秦一路哄:“宝宝不准嚎。”
“嗷呜!”
哀嚎声,许久才停,陆千羊收回眼珠子:“以我三年的狗仔专业素养,这绝对是个霸屏的独家大头条。”
阮江西笑笑:“很可爱的一家。”
陆千羊不否认,虽然那一大一小着实让人头疼,不过,显然秦影帝乐在其中,正沉思,她家艺人突然来一句:“我也想生两个宝宝。”
“咳咳咳……”
陆千羊被冷风呛到了。
“江西啊,你别吓我,这造人大业,我觉得吧,还是要从长计议,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最好选个道吉日好好算一算,你和宋辞大人虽然年轻,可是这第一胎可马虎不得,怎么也得……”
身为经纪人,陆千羊彻彻底底给阮江西科普了一下造人观,然后一路絮絮叨叨,走出了片场。
因为桔梗拍摄,景区对外封锁,阮江西提前退场,路上,并无行人。
“千羊。”
“嗯?”
语气这么严肃,陆千羊觉得,她家艺人肯定又要旷工了。
阮江西说:“明天开始我休年假。”
果然,不仅是旷工,还是长期旷工。阮江西简直被宋辞圈占了!不过陆经纪人一向都是很深明大义的:“放心,小的可不敢跟宋少抢人,早就帮你推了所有通告。”走到路口,见魏大青一个人杵在车前等着,问,“张晓呢?”
自从从y市回来,宋辞便将张晓放在了阮江西身边贴身保护,大概是防着宋家和叶家。
“刚才来了个醉汉,蹲在保姆车前,说不见着常青就不挪地,张姐去收拾了。”
陆千羊惊呆了:“这是个脑残粉猖狂的世道。”又支使魏大青,“小青,让张晓速战速决,正宫娘娘在此,保驾护航是关键。”
魏大青不情不愿地去寻张晓。
停车的地方距景区出口有十多米的距离,半人高的灌木横生,冬天的白天很短,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转阴了。
“今年脑残粉特多,今天赶着巧就蹦出了三儿,一个比一个脑抽。”陆千羊倒退着走在前面,跟阮江西聊着,“以后不能让你单独活动,万一碰着个脑子有问题四肢又发达的可就麻烦了,你要有个差池,你家宋大少第一个拿刀砍我,非得——”
话未完,阮江西突然惊呼一声:“千羊!”
“嗯?”
她下意识转头,重重一棍就落在了头上,身体摇摇晃晃了几下,缓缓倒下,大片大片的血色很快漫过她半边脸颊……
“千羊!”
阮江西几乎跌跌撞撞,瘫坐到地上,颤着手去捂住陆千羊的头,大喊:“快来人,来人啊!”
“别喊。”男人嗓音压得很低,“听话,不要喊了。”
声音有些阴柔,像撕裂一般沙哑,男人扔了手上的铁棍,躬着身子走近,他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只是黑框的镜片下,生了一双金鱼眼,盯着阮江西,眼珠有些往外凸。
这个男人,是冲着阮江西来的。
“快……”陆千羊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沾了一手的血,用力推开阮江西,“快、跑!”
阮江西却一步也没有退,只是动作慌乱地用两只手去按住陆千羊不停流血的头,颤着声音喊:“有人吗?”
这个傻瓜,刚才不跑,现在跑不掉了。陆千羊挣扎着起来,挡在了阮江西前面。
“别喊。”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声音像烟熏后的嘶哑,眼底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常青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那么喜欢你,世界上谁也比不上,只有我是真的爱你,池修远他是个混蛋,他怎么能伤害你。只有我,只有我能保护你,不怕,常青,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这个男人精神有问题!
陆千羊几乎本能地后退:“她不是常青。”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男人,他抬脚重重踢向陆千羊:“谁也不能阻止我带常青回大燕,谁也不能!”抬起手,长长的针头露出来,他蹲下,满眼疯狂的阴鸷,“常青,不怕,我来带你走。”
“救——”
声音戛然而止,针头扎在了阮江西背后,男人抓着她的肩,将透明的液体缓缓推入,嘴里呢喃着,“常青,很快就不会痛苦了。”
“江、西。”
陆千羊满手的血,扒着地面,一步一步挪动,拖了一地红色的血迹,满脸温热的液体流进了眼睛里,她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见男人晃动的身影,将阮江西拖上了一辆货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里,然后,越开越远……
她挣扎了几次,又跌回地上,浑身都在哆嗦,手机反复摔落了几次才按到数字,屏幕上都是血。
“你个白眼狼,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一字一顿,她几乎用了所有力气:“唐、易。”
唐易立刻便察觉到了异常:“你声音怎么了?”
“救……救……”声息渐弱,她说,“快救、救江西。”
眼睛缓缓合上,她倒在了路上,满脸的血,淌了一地。落在地上的手机还亮着光,有男人发疯般的嘶喊。
“你怎么了?”
“千羊,千羊!”
“你说话,你怎么了?”
“陆千羊,你不要吓我,你说话啊!”
“……”
不到片刻,天便完全黑下来了,一辆车开得很快,停在了巷子外,车上的人几乎跑着穿过巷子,脚步匆忙,慌慌张张地敲门。
男人打开门,似乎没有看见自己等的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
“宋少。”
神色局促,秦江极少这样大失方寸。
“什么事?”
秦江沉声:“出,出事了。”眼神慌促凌乱。
宋辞猛地抬眸,所有理智一瞬全部消失殆尽,声音几乎都在颤抖:“她怎么了?”
秦江满头的汗,几乎不敢看宋辞的眼睛:“阮小姐被人劫持了。”
宋辞身体重重后跌,撞在了门上,扶着墙,身子颤栗得厉害,重重喘息,他捂着衣领,大口呼吸,许久,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监、监控。”
理智不受控制,甚至是他的身体,似乎也在被摧毁,言语,动作,甚至是呼吸,全部都在抽离,他快要丢盔弃甲。
一个阮江西,真的能要了宋辞的命。
“我马上去调出所有路口的监控。”秦江顿了一下,“宋少,你要镇定,阮小姐在等你。”
镇定?如何镇定,阮江西三个字,从来便只能让宋辞方寸大乱。
他捂着头,眉头深锁,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几乎快要站不稳身体,手撑着墙壁,修长白皙的手指有隐隐青色的脉络:“快、快让楚立人过来。”
字字惊颤,宋辞溃不成军,抱着头,身体摇摇欲坠。
秦江大惊:“宋少,你——”
“快!”宋辞揪扯着领口,呼吸急促,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轮廓滴下,嗓音撕裂,“快去!”
秦江只是迟疑了一下,转身出了屋子。宋辞病了,那种叫做阮江西的病症,除了她,别无他法。
“江西,江西。”
宋辞整个人,缓缓往后倒,苍白了容颜,失魂落魄。
情深为疾,石药无医,阮江西啊,是宋辞的病。
冬夜漫漫,冷风刮着窗,呼呼作响,昏暗的病房,处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唐易半蹲在病床边,抬手,蹂了揉女人紧皱的眉,他轻叹了一声:“就没有一刻让我安生。”
床上的人儿,大概是惊吓到了,不停地喃着:“江西,江西……”
“千羊,乖,不想了。”唐易拂了拂她的脸,心疼得不得了,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染血的绷带。
她一把抓住唐易的手,没有睁开眼,嘴里大喊着:“江西!”
“千羊,醒醒,千羊。”
“江西!”
她挣扎哆嗦得厉害,手背的针头被扯得渗出了血,唐易抱住她的肩,一遍一遍安抚:“千羊,没事了。”
“乖,不怕。”
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江西,快跑!”绑带上的血又渗出来,她目光呆滞,怔怔地盯着唐易。
唐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清醒了吗?头还疼不疼?”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有些发烧,他将枕头垫在她后背,“你吓死我了。”他没告诉她,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简直想杀人。
陆千羊挣扎着要起身。
“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他起身,手却被陆千羊紧紧拽住,她仰着头,满头细密的汗,脸上毫无血色:“江西呢?”
“你先别管。”唐易扶着她的肩,将她扎针的那只手握在手里:“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脑袋缝了五针,伤口刚止住血,不要乱动,也不要瞎想。”
她木讷地一动不动,声音有些干哑:“我问你江西呢?”
“会找到的,有宋辞在,不会有事,在h市不会有哪个人会愚蠢到去动宋辞的女人。”唐易拍她的肩,轻吼,“乖,不要想江西的事,先养好伤。”
她摇头:“你不懂,正常人会忌惮宋辞,但一个神智有问题的人什么都敢做。”陆千羊抬头,看着他,“唐易,那个男人,他是个疯子,他什么都敢做的。”
“不准胡思乱想,只要人还在宋辞的地盘上,就不会——”
陆千羊突然一把推开了唐易的手,嗓音无力,她却掷地有声,只道了两个字:“狗屁。”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拔了针头。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