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攻身计

病爱成瘾 顾南西 5835 字 9个月前

只是,她仍旧没学会换气,憋得一张小脸通红,趴在宋辞肩上轻喘,未等到她平复,宋辞便又缠了上来,不似阮江西的温柔缠绵,一个吻,暴烈而又急促。

许久,他伏在她肩上重重喘息。

“江西。”声音如魅,沙哑,却性感极了。

“嗯。”

“不要忘了,下次我若睡不醒,你要这样吻我。”他抓着阮江西的手,放进里被子里,往下,“那我一定会有反应。”

手心灼热,她没有躲,尽管羞赧:“嗯,我知道了。”

深爱,所以忠于身体。

她想,她的宋辞毕竟深爱,那么,是不是就会舍不得独她一人孤守。

“江西,”宋辞伏在她耳边,低语轻喃,“不要怕,不要慌。”

“我不会一直睡,不会丢下你,不会不爱你。”

她看着他许久,然后,重重地点头。

轻叹了一声,宋辞说:“不要杞人忧天,我哪里舍得让你一个人。”

阮江西用力抱着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有些泛酸。

她的宋辞啊,总是能读懂她,她想,或许是深爱。

这一次,宋辞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星期,当然,阮江西陪住了一个星期。

例行检查之后,宋辞将阮江西留在了病房,一个人去了诊疗室,她知道,他在刻意避着她。

“直说。”宋辞靠着沙发,一双深沉的眸,敛下了所有情绪。

holnd博士将手里的检查结果递给宋辞:“你的记忆已经开始紊乱,记忆存留时间也在缩短,情况很不稳定,我建议你尽快手术治疗。”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叩着椅背,宋辞若有所思。

“这里风大,你怎么在这坐这么久?”

“我在等你。”

“等我?不是说要陪我看剧本吗?”

“不想看,只想看你。”

阮江西笑了,并未察觉到宋辞闪躲的眸,还有慌乱颤动的指尖。他并未告诉她,他只是突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是,记忆突然模糊了她说过的话了。

“宋少。”

“宋少。”

holnd博士喊了两声,宋辞恍若未闻,默了许久,他道:“不准告诉家属。”

“不建议隐瞒家属。”holnd解释,“精神疾病,不适合孤军作战的疗法。”后面一句,说的是英文,严谨又学术的口吻。

宋辞懒懒抬眸:“不要挑战我,别以为我不敢换医生。”

holnd扶了扶眼镜,笑道:“短时间你应该不会。”

“你可以试试。”

holnd哑口无言,宋辞的权威他可不敢挑战,他不怕宋辞换了他,但怕宋辞整死他,就好比他来中国这件事,归根结底就两个字绑票,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是撕票。

“我不会跟家属说,”他只是医生,只说该说的,“不过我建议宋少尽早动手术。”

宋辞沉吟,须臾:“如果手术,会有什么可能的结果?”

“不可预期。”holnd博士表情严肃。

宋辞言:“最坏的打算。”

“可能……”

从诊疗室出来,宋辞吩咐了秦江两个字:“出院。”

秦江在病门口已经站了十多分钟了,嘴都说干了,往外退了一步:“宋少,我不得不再一次建议你——”

一个枕头砸过来,还有一个冷冰冰的字:“滚。”

秦江眼明手快,接住了枕头。

不敢保证若再建议宋辞住院,砸过来会不会是柜子上的玻璃水杯,秦江还是乖乖选择结束这逆耳的忠言,将枕头归还回去:“这是宋少你的药,holnd博士特意叮嘱,不要擅自停药。”

宋辞什么都没说,把手里的车钥匙砸在了秦江的脑门上,速度那叫一个快准狠,毫无疑问,秦江的脑袋中招了。

麻蛋!粗暴的昏君!

秦江咬咬牙,捡起地上的车钥匙:“我去开车。”再管这个暴君的死活他就是孙子。

秦江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咣的一声,门被宋辞摔了,秦江明白,关起门来解决家务事嘛,亲亲抱抱就什么都不是事了。

宋辞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阮江西的腰:“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不放心。”她放下手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踮起脚捧着宋辞的脸,“住院好不好?”

宋辞抓过她的手,咬了一口:“不好。”他十分不满,“医院的床不舒服,太小,太硬,隔音也不好。”口吻,近似于控诉,“我晚上抱着你什么都不能做。”

阮江西羞恼:“宋辞!”

宋辞亲亲她的脸,十分好耐心地哄:“乖,听话。”

温柔攻陷,阮江西对宋辞,素来没什么抗力。恼了一会儿,还是任宋辞抱进了怀里亲,唇舌攻掠间,她兵败山倒,只好退而求其次:“宋辞,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做手术好不好?”

宋辞沉默,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的脖子。

“怎么不回答?”她眼里,沉沉浮浮,有着慌乱。

“不会有如果,我可是宋辞。”

他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一点不可一世的张狂。用秦江的话来说,行暴君之径,端贵族之仪。

阮江西啼笑皆非,江南语调温言细语:“宋辞,答应我,不要为了我拿自己来冒险。”

他只舍不得拿她冒险,其余,又有何惧,端着她的下巴,宋辞微微低下头与她平视:“你什么都不用想,相信我。”用力啃了一下,在她脖颈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痕迹,“现在出院,在医院我没有睡好,回去你陪我一起补觉。”

阮江西似乎还要说什么。

“江西,我又留下痕迹了。”他用指腹摩挲她锁骨那一片莹白的肌肤,“这里很明显。”

话题,被转移得十分之不动声色,俗称:攻身计。

阮江西很体贴:“没关系,电影要等年后,最近不会上镜。”

既然如此,宋辞落下唇,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阮江西没有看见,宋辞转过眸时,眼底的慌乱,方才在诊疗室里的言谈,犹如耳边。

“如果手术,会有什么可能的后果?”

“不可预期。”

“最坏的打算。”

holnd博士稍加思索:“可能记忆缺失,可能意识弱化,可能——”

宋辞却突然打断:“这些我都不想听,我不会做这种打算,不过,”浓黑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沉深似井的眸,“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弦外之音:老子若有事,要做最坏打算的是你。

holnd浑身惊颤了一下:“如果在w国的科研室里做手术,那里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设备与医疗团队,手术成功率会高很多,很有可能没有任何术后病发症状,而且,以景致的手术和缝合手法,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小。”holnd绞尽脑汁,“而且,我可以给你介绍我的另一位学生给你,他在记忆意识引导方面有很不可思议的天赋,我相信,他和景致能让你完全痊愈。”

这一番说辞,真是毫无漏洞。

宋辞只问一句:“有没有万全的把握?”

“……”holnd冒了一句地方英文,“精神学科里,从来没有万全的把握。”瞬间,有点出冷汗。

宋辞稍稍抬眼。

holnd说纯正的英文:“精神学科里,从来没有万全的把握。”

回忆,戛然而止。

靠在阮江西肩上的宋辞突然抬起头来,揉揉眉心,将车窗打开了。

“怎么了?”

宋辞撇开眼,不与她对视:“没什么,靠着你,没办法休息。”

阮江西不明所以。

宋辞将车窗全部放下,说了四个字:“想入非非。”

秦江目瞪口呆,分明很流氓的四个字,为什么从宋辞嘴里吐出来,听着那么正经。

当然,阮江西是个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思想做派真是乖巧又懂事,伸出手探了探宋辞的额头,嘘寒问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十分担心,又心疼,“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秦江很想提醒一下老板娘,老板不患病的时候,危害性与武力值以及暴戾指数都会爆表,实在没有必要这么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宋辞好整以暇地看着阮江西:“告诉你之后,你要做什么?”

以身相许……

秦江觉得,这是宋辞希望的答案。

当然,阮江西很正经的:“换掉你的主治医生。”

这个主治医生,说的自然是主治女医生。

阮江西接着又解释:“我很不喜欢于医生盯着你看,更不喜欢她做检查的时候碰你的手,”口吻,郑重其事,而且,一本正经,“还有胸口。”

“……”心电波检查不碰胸口难道要隔空吗?再说,人家医生戴了医用手套的好吗?秦江表示,对后面两位贵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宋辞对阮江西的此番酸溜溜言论,显然是很愉悦的:“听你的,换掉她。”

宋辞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从来不对阮江西玩的。

“可是她的医术很好。”阮江西眉间有些郁结难抒了,“医院的护士都说,她有一双神奇的手术之手。”

的确,于景致的手术能力,尤其是缝合手法,在医学界,都是传奇。

“我是不是很小气?”

嗯,阮江西是淑女,觉得妒妇行径不好。

宋辞不以为意:“我是你的人,你当然可以小气。”

据为己有,是宋辞的处事风格。秦江觉得,宋老板在带坏老板娘。

阮江西眉开眼笑了:“那好,等你好了,我们立刻解雇于景致,然后收购她的医院,让她喊我老板娘。”

“哈哈哈!”

秦江没忍住,笑抽了,真不怪他,阮江西那样正正经经的神情,那样干干净净的眼神,却说出这么唯我独尊的话。

阮江西有点囧,躲进宋辞的怀里。

“笑够了。”

宋老板都发话了,秦江乖乖闭嘴。然后宋老板转头,对老板娘却十分之乖顺听话:“好,我们家都听你的。”

阮江西笑靥浅浅。

“江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