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宋应容将奖杯递给阮江西,道了句‘恭喜’,抱了抱她,在她耳边小声说:“原本好几个开奖嘉宾都是你婆婆的,宋辞临时换了她,看你婆婆在台下坐冷板凳受冷眼的样子我都挺于心不忍了。”
阮江西神色自若:“我坐在前面,看不到她。”
“视而不见嘛,我懂。”宋应容笑,“恭喜了,又收割了一个重量级奖项。”
“谢谢。”阮江西握着奖杯,走上领奖台,眼里清光徐徐,莞尔浅笑,“感谢主办方,感谢粉丝,还有我的丈夫,谢谢!”
短短一句,她便收了话,对着观众欠身行了个礼,然后走下台,简单大方,毫不做作,这就是阮江西,在镜头前,从不玩任何冠冕堂皇,除了演员,她便只是阮江西。
“江西!”
“江西!”
阮粉们,振奋人心,高喊她的名字。
言天雅失笑:“江西又没有背获奖感言。”
方菲咋舌:“人红就是任性。”
正当所有瞩目与镜头落在阮江西身上时,突然,灯光灭了,整个会场陷入一片黑暗,顿时,混乱不堪,尤其是观众席,炸疯了,因为,阮江西还在台上,靠近门口的位置,只要有人要跑出去,必经那个地方,而阮江西怀着八个月的肚子,万一……
宋辞方寸大乱:“江西!”
“江西!”
他疯了一般冲上台,没有一丁点光线,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发出剧烈的声响。
唐易在后面大喊:“宋辞,别乱来,镇定!”
这种情况,谁能镇定得下来,会场里几万人,顿时混乱起来,四处逃窜,尽管阮粉们在观众席中间堵住挤拥的人群,还是无法确保所有人都能待在原地,只要发生踩踏,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男人的嗓音突然寒烈,嘶吼出声:“都他妈不准动!”
是宋辞!是宋辞的声音!
声音很大,几乎响彻整个会场,宋辞高喊:“谁敢动一下,我绝对往死里整。”
还有最后一句:“磕到碰到我家江西的,我杀他全家!”
唐易傻了,所有人都傻了,愣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毋庸置疑,宋辞的话,绝非空口恐吓,若阮江西真有个三长两短,宋辞绝对会杀人的。
所有声响都静止,唯有宋辞的声音,急促,慌张,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江西。”
昏黑的会场里,跌跌撞撞的声响不断。
阮粉们掩着嘴,不敢哭出声,这是第一次,这样震撼,为了她们偶像的男人,大概,只有这样的宋辞,这样的深情,才能配得上阮粉们捧在心里的阮江西。
宋辞走上台,大喊:“江西。”
“宋辞。”
这一声,让宋辞浑身一颤,满头大汗,他心有余悸,寻着声音过去,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他看见了她,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肚子,宋辞跑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身体止不住颤抖。
“受伤了没有?”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不敢太用力。
阮江西摇摇头:“我没事,那边有个死角,我在那一步都没有动,等你来寻我。”
宋辞这才放心,拂了拂她的脸,心疼坏了:“吓到了?”
“没有。”她笑了笑,伸手揉揉宋辞皱紧的眉头,她不怕,因为她的宋辞在这里。
宋辞却说:“我吓到了。”他端着她的脸,头上还有细密的汗,“江西,你刚才吓死我了。”即便是现在,他依旧心有余悸,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宋辞想,若是他的江西出了任何事,会要他的命。
阮江西搂紧宋辞的腰,有点心疼他。
这时,灯光又突然亮了,会场里哄哄闹闹不断。主持人连忙出来救场,还不等混乱平息,宋应容慌慌张张地跑上台:“宋辞,你母亲不见了。”
宋辞背着身,揽着阮江西下台,只道:“和我无关。”
宋应容顿了许久,说:“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你母亲。”
“除了阮江西,”宋辞转头,神色毫无起伏,“别人的死活你以为我会在意?”
“你,”宋应容竟是无话可说,叹道,“好自为之。”
转身走下台,宋应容即刻连线到市厅:“立马给我连线警察局,让张国忠接电话。”
张国忠是h市的市警局局长,在宋应容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这绑匪胆子不小,本事也不小。
阮江西突然开口:“我会让千羊和助手过来接我,不用为我担心,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受伤了,我在家里等你。”
宋辞微微惊讶:“猜到了?”
“你和我都在场,唐夫人只要有一点差池,你和我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众目睽睽,绑匪赌的就是人言可畏。”
她全部猜准了,这会场几万人,悠悠众口,就等着阮江西落人话柄,只要宋辞与阮江西置之不理,这不仁不孝之名,阮江西是担定了。
宋辞牵着她,走下了台:“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什么都不管。”
阮江西却笑笑:“宋辞,你不会不管的,就算是为了我,也不会,因为你肯定不舍得让我受人非议。”
这悠悠众口,宋辞,自然得封,揉揉她额前的发:“我家江西,有时候,太聪明了。”
阮江西整了整他的衣襟:“注意安全。”
“好。”亲了亲她的脸,宋辞将她送出会场,“在家等我。”
这场颁奖盛典,就如此被搁置下来了,场内场外记者纷纷追踪,播报现场实况。
“唐夫人于白玉兰奖盛典被掳,颁奖晚会被迫中断,警方正在展开搜救行动,锡南国际全力配合,目前,唐夫人仍下落不明,明日周刊特别报道。”
秦江是九点来会场接人的,离唐婉被掳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所有路口都已经封了。”秦江给宋辞开了车门,然后坐到主驾驶。继续道,“宋书记已经通知警察局了,人现在在江口,不过每隔半小时就会移动一次,移动路线没有规律,警方很难追踪,对方似乎早料到了警察会插手,已经做了防备,应该是有备而来。”
对方是有备而来,秦江只怕对方不是冲着钱来的。
“有什么要求?”
秦江微微沉吟:“对方要宋少你一个人带着钱过去交易,明早之前没有收到现金立刻撕票。”
挑在众目睽睽下下手,并点名要宋辞前去交易,种种迹象都很让人起疑,秦江一时也想不通绑匪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辞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要多少?”
“五千万。”
宋辞眸光一冷:“胃口不小。”
秦江正要说什么,宋辞的电话响了,看宋辞神色骤变就知道是谁了。
他温言细语,十分温柔:“到家了吗?”
“已经到家了,在给狗狗弄吃的。”
今天是周末,顾白将宋胖送回她那里住一天。
宋辞闻言,眉头皱了:“你不要进厨房,等我回去喂那只胖狗。”
阮江西乖乖应道:“好。”
“要关好门窗,把灯都打开,不要走楼梯,晚上在楼下的卧室里睡,要记得把门反锁,空调不要开太低……”
等宋辞全部嘱咐完,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宋辞挂完电话,秦江立马苦口婆心:“钱不是问题,我担心对方不止是图财,宋少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怕对方就是冲着宋少你来的,我觉得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宋辞完全没有听进去,吩咐:“让银行准备现金,今晚就交易。”
秦江立马沉声反驳:“宋少,这不妥,万一要是冲着你来的——”
宋辞冷冷睥睨:“江西在家我不放心,立刻去安排。”
罢了,比起阮江西,啥都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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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情!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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