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胖这断手之仇是报了,当然,是沾了它家江西的光,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它就连着几天不吃荤腥了,都瘦了好多,阮江西急坏了,特地嘱咐陆千羊给它多买点培根来补。
可是宋胖居然连培根都不吃了!真是今年一大奇闻!
宋辞的案子被搁置了两天,最后是省检厅一位新上任的检察长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初生牛犊不怕虎嘛,理解理解,不吃吃人情世故的亏,哪能成长得无坚不摧,不是吗?
顾白接了这个案子,当了宋辞的辩护律师,宋辞当然不愿意,不过阮江西发话了,他不得违抗命令,最后被顾白狠狠敲了一把,八位数的律师费用,也就宋辞给得起,也就顾白要得起。
一审的时候,宋辞连面都没露。
一个权势滔天的土皇帝,加上一个玩转法律的名律师,法官大人的头从开审到宣判,一直隐隐作痛。
顾白还是一如既往地所向无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杀得省检厅的人屡屡失利,原本一个板上钉钉铁证如山的案子,硬是被顾白律师将黑的说成了白的,将故意杀人罪辩成了正当防卫。
本案的现场证人程铮,因恐吓、绑架、故意伤人等多项罪名,取消了起诉资格,也取消了证人资格。
本案所有的酒店目击证人,全部莫名奇妙地改了证词。
本案酒店的监视影像,因为运送过程中,被三方接手过,成了污点证据,法官判定作废。
甚至本案的凶器,那把水果刀上,除了宋辞的指纹,居然还验出了程铮、温林甚至酒店人员的指纹,鉴证科都傻眼了,怎么第一次和第二次鉴定结果会不一样?
本案受害人温林涉嫌伤人罪,绑架罪、罪,偷渡罪等一系列罪名,连法官和对方检察官都不好意思给他申辩了,陪审团更是全体倒戈。
案子疑点重重,证据不足,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一审的结果,毫无意义,是顾律师大获全胜,宋辞无罪。
那位新上任的省检厅的检察长,被法官大人提溜到一边,偷偷打手势,大致意思是:“眼睛放亮点,这里是h市。”
总之,宋辞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了,至于二审,走个过场就可以了,不过极有可能是连过场都不走,毕竟宋少可是比人法官还日理万机。
总之,温林不是还没死吗?杀人罪自然扯淡,至于伤人罪,顾律师几句话,就成了正当防卫了。
二审结果,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这结果,意料之中!
阮江西这才放心了,安心坐月子。
二审过后第二天,宋辞一个电话打给了秦江:“可以安排了。”
秦江了解,既然官司打完了,这账也该算清楚了,一个一个来,不急。
二审过后第三天,绑架罪犯程铮在送往省监狱的路上突然发狂,试图抢夺押送警员的qiang支,被当场开枪制服,一枪毙命。
发狂?楚立仁接到消息之后,就打了个电话去秦特助那里:“老秦,搞定了。”
这语气,居然还老生常谈,一看便是这种勾当做熟练了。
秦江也半斤八两,很见怪不怪地询问:“没留下痕迹吧。”
楚立仁保证:“干干净净。”
“便宜那个女人了,若不是因为温林的案子不好把人弄出来,哪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秦江语气很愤恨,俨然不解气,他当然气,他可是因为此事被判了挖土豆的无期徒刑的。
楚立仁打趣他:“老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血腥暴力的?”
秦江表示很无辜:“有吗?”
楚立仁信誓旦旦:“有!”
秦江对着电话哼了一声:“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这两人何必相爱相杀呢!
楚立仁一时感慨万分:“我好后悔,当年怎么就上了宋辞这条贼船。”从此,正义原则皆得抛,一条路摸爬滚打走到黑。
诶,他的命好苦。
“既然上了贼船,就兢兢业业开船吧。”秦江这厮,说的还是人话吗?楚立仁替自己捏了一把辛酸泪,就听见秦江说,“温林的事情,还没完。”
他懂,既然没死,那还得灭口不是?让宋辞的夫人见了血,自然要连本带息地还。
之后第二天,温林病情恶化,转去了医疗口碑最具权威的于氏第五医院,主治医生是刚刚做完手部复健手术的于景致,不过是于家的辟谣之举罢了,于景致的手哪里拿得起来手术刀,于家是想先瞒天过海,再暗中送于景致去海外医治。
不过,一天后,温林就死在了手术台上,家属将主治医生于景致告上了法庭,揭露主治医生手残事实,上诉这起医疗事故,是人为失误,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于氏医院出了巨资让温家撤诉。
最后撤诉是撤诉了,不过,于家的天才医生手残已废的消息无人不知,不管于景致的手能不能治,日后也绝不会有病患愿意把生命交到一个手残的主刀医生手里,属于医学圣手的辉煌就此彻底告终,
于景致在医院门口等了整整一天,才见到宋辞,事到如今,连见面都成了奢望。
“宋辞!”
面无血色,短短数日,于景致瘦得不成样,眼底再无往日的骄傲与张狂,只剩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垂着受伤的右手,身形孱弱。
宋辞对她视若无睹,视线片刻都不曾停留,径直走开。
“宋辞!”她不顾自尊,追着他跑了一段路,强忍住哽咽,“给我一分钟,我只要一分钟的时间。”语气,近乎哀求。
宋辞停下,微微抬眸,目光冷漠,看了一眼手表,面无表情:“一分钟,开始。”
于景致苦涩地冷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见面都成了施舍,而宋辞一秒都吝啬。
她咬咬唇:“师兄涉嫌学术抄袭的事情,是不是你?”
宋辞沉默以对。
于景致眼眶微红:“不回答,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