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藏不住,她便以假乱真,池修远只知她要母凭子贵权倾天下,哪里知道常青腹中真有龙嗣。
真真假假,半真半假,这天下权谋,攻的便是心计。
燕惊鸿听之,却丝毫不惊讶:“我知道。”揉了揉常青额前的发,燕惊鸿夸奖,“我家常青做得很好。”
常青微微愕然:“你怎知道?”
为了避免池修远生疑,她倒是精心捏造了许多假孕的表象,即便是亲信之人,也不知内情,燕惊鸿远在巫疆,又是如何察觉?
“你的月信已经迟了一个月了,”燕惊鸿莞尔轻笑,“而且红桥不仅善武,还善医。”
月信……
常青低头,耳根子红了,燕惊鸿对她,总是会事无巨细。
“宝宝好不好?”燕惊鸿将她抱紧了,手环住她的腰,掌心小心地覆在她腹上,“他有没有闹你?”
她腹中,是他的骨肉。唇角,深深扬起,他这样欢喜。
常青摇头,手覆在燕惊鸿的手背上:“很听话,大概是个女孩,很安静。”
女孩啊……
燕惊鸿眸中愉悦越发隐不住,抓着常青的手,放在脸上:“常青,你掐掐我,我有些轻飘飘的,像做梦一样。”
常青看着燕惊鸿,沉思了一下,便伸出手,掐了一下,又掐了一下。
见她举动,燕惊鸿笑的更欢快了,抓着常青的手,放在唇上。
梦已成真,三生有幸。
“我曾想过,你于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伸手,捧着常青的脸,眸光专注,眼中只余她的影子,“只是,我尝过了这样得之我幸的餍足,便再也容忍不了失去与孤寂。”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像央求,“常青,你不能不要我了,除非我死。”
若是,她扔下他,那么,他必定将万劫不复。
“常青,”
她用指腹压住燕惊鸿的唇,嘴角轻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
上一世的不得善终,这一世,她怎会重蹈覆辙,不要他,她还怎么舍得,诚如惊鸿所说,尝过了这样得之为幸的餍足,便再也容忍不了失去与孤寂。
燕惊鸿笑着,亲吻常青的手指:“遵命,我的皇后。”
次日未时,灵山外,百官相迎,青帝回宫。
此番灵山修养,长达半月,兴许是章华夫人传了喜讯,帝君火速回朝,归来不到一个时辰,一纸诏书便送去了御书房的议事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章华夫人德容兼佳,秉xg端淑,内政司通,治国有仪,于宫尽事,实能赞襄内政,可为之仪,今册为中宫,执六宫奏笺,钦此。”
一朝封后,母凭子贵也不尽然,帝君纵宠,长盛不衰。
御书房里的一干官员,听旨后,面面相觑,只是片刻,齐声道:“吾皇圣明。”
大家都学乖了,以后陛下的家事,一律不能多舌,要想官路亨通,以章华夫人为尊便是了。
这封后的消息,这才半日,便传得大燕满城风雨,坊间有童谣在传:生女若常青,嫁入皇庭家,盛宠无人愈。
长福一边研墨,一边问道:“陛下,这封后大典要如何办?”
燕惊鸿握着毛笔的手顿了一下:“要很大场面。”笔尖又勾勒了一笔,补充,“朕要天下皆知。”
已经天下皆知了呀!
长福不明白圣意:“要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