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为之前检查陈大的时候将人都散开了,今天晚上也没人留下来吃饭。
狗娃今天只要照顾他一人吃饭就成了。便拿了银子。
“那爷您喜欢吃点什么?这里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最多能炖个鸡喝点酒。爷您想要的话,我这就去买。”狗娃问道。
白衣男人眨了眨眼睛:“还能喝酒吃肉?”他家不是在办丧事吗?
狗娃微怔,随后想到这人应该是大户人家当爷的,还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不清楚。
“我跟锁头这样身上戴孝的不能碰,可爷您是客。越是这样的日子,就越是不能亏待了客人呢。您在这喝酒吃肉,是不犯忌讳的。”倒不是狗娃见他有钱就上赶着攀他。今天他送来了银子,等同于给他们叔侄俩一条活路。就冲着这份恩情,狗娃也要将人伺候好了。
“那有什么好的准备上吧。”白衣人道。
狗娃先将人请进屋里,让小锁头扫了地,又将所有的被褥都拿出来将炕扑的软软的,让白衣男人坐在上头舒服,又在炉子上坐了水,让锁头继续在灵棚里头烧纸,狗娃揣着银子去村口打酒。
在村口买了半斤酒,一斤粉肠(淀粉混合肉汤做成的肠,廉价,有肉味)和一叠花生米。又去村里头养鸡最多的张奶奶家买了十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回了家,狗娃顺手将院子外随手撒种子种的调味料摘了两把。回院子看着烧纸的锁头,给他整理了一下身边堆放的纸钱。
进屋先看看那白衣男人,此时他正点着一只自带的蜡烛,翻看着一本书。狗娃探头看了一眼,上头的字一个都不认识。白衣男人抬头,狗娃只客气的笑一笑,回头进厨房,将烧开的水拿下来,打开家里茶叶罐,从里头倒出来两条肉虫子。里面原本还有一点茶叶末一直没舍得吃,现在是彻底吃不得了。
狗娃思来想去,将厨房房梁上吊着的篮子放下来,从里头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纸包,里头是已经放硬了的一点红糖。这是当初二姐兰子生宝哥儿时候婆家给买的,兰子出了月子以后,偷偷包了两包送回来。其中一包去年锁头得了风寒,为哄他喝药给他冲了红糖水喝了,剩下一包一直放到现在。
狗娃将红糖块放在碗里,舔一舔手指上的糖沫子,咽了口唾沫,又在里面打了个鸡蛋用开水冲散了,这才小心的将糖水端进里屋给白衣男人。
“我这就去做饭,爷您要是饿了,就先喝点这个吧。”
糖水冲鸡蛋,放眼村里头也只是月子里的女人才能喝上的好东西。
白衣男人抬眼看了一眼,道:“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