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瞧他真诚,便不再多言:“你再休息一日吧,明天就能下床了。我想吃鸡了,明儿杀鸡给我吃。”
狗娃面上一喜:“您能多住几天?”
“看吧。”
天底下纯属看吧两个字不是人话,临摹两可,给不了准数。狗娃也不好继续多问,撑着想要下地给恩人杀鸡去。
“你现在下地,是鸡杀你还是你杀鸡都是两说。”铁蛋白了狗娃一眼。
“可……可也没有客人您动手做饭的道理。”狗娃欲哭无泪道。
“我没做多少,多半都是你侄子动手。”铁蛋道,“不过我清点了一下你采的药材,等你好了给你结算。这两天我雇了邻居的媳妇过来干活,给她结工钱。到时候这钱就从你的银子里扣了。”
听这话,狗娃放下心来,虽说肉疼,倒也合适。铁蛋一看就是享福的人,怎么也不能让他动手受累。
又躺了一天,下午傍晚时分家里来人看望,是刘四媳妇带着些棒子面饼和咸菜。
自打退婚了以后,刘四家里对狗娃是满怀歉疚的。当初狗娃还银子,是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手下的,那过后,每隔一段时间,刘四媳妇都会过来送些吃的。
一进院子就看见了铁蛋,先是一愣,还是锁头机灵,先跟她介绍说这是铁蛋哥哥,是陈大在外头交的朋友。
刘四媳妇进了屋,瞧见狗娃面白如纸的躺在炕上,忙过去坐在炕边询问怎么了。
这件事上头早就准备好的说法,狗娃笑道:“这几日秋深露重的,我没设防染了风寒。好在这位大爷是大夫,给了开了汤药,吃了好多了。”
刘四媳妇抹了半天的眼泪,嘱咐些什么以后要多多注意身体。这也难怪,眼下的情况,是个人都会觉得是支撑这个家压力太大,才让狗娃累病的。
说了一车子的话,又坐了半晌,刘四媳妇这才离开。
铁蛋抱着肩膀看了半晌的热闹,等人走了才开口问道:“你干娘?”
狗娃解释道:“可以说,但也不是。那是刘四婶。本来我跟她闺女是有婚约的,只是大哥没了,我家又这情况,婚就退了。许是觉得对不住我,所以时长过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