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地方不值得来,弗雷德一边这么想一边大喝一声:“你们怎么能这么无耻!滚开,你们这些杂碎!”
招工的青年愣了愣,随即神色一变:“这是我先见到的啊!我从隔离营一直跟到现在呢!你是哪家的?首饰还是彩妆行?我告诉你,你们今年已经招得够多了,我们纺织都要关门了!”
圣帕尼尔幸存下来的女奴隶比男奴隶多,大多颇有姿色,很受彩妆与饰品行业的青睐,女性们也愿意进入这些行业担任推销、模特与展示职位,相比之下,需要长时间劳动的纺织业吸引力就差一点了。
弗雷德被这么一番话砸懵了:“什、什么首、首饰?彩妆?你在说什么?”
青年一脸莫名其妙:“那你是哪个行业的?马车?基建?铸造?卧槽,你不会是戏剧院的吧?戏剧院还招人?”
“你……你是哪里的?”弗雷德反问道。
“我是纺织的啊,绿草原羊毛纺织商行,从这里走拐三个弯就到!”青年大声道,“我们新建了染色池啊,还研究了新的染色剂,产品远销神圣雷霆,有没有想来工作的啊?包食宿周休一天八小时工作制有加班费还有国假啊!”
“假期加班几倍啊?”有人起哄道。
“三倍!保证三倍!兄弟,来不来?”青年欣喜地道。
“那还有什么国假啊,肯定全部加班啦!”那人笑了起来,“骗人!”
青年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有加、加班工资的事怎么能叫加、加班……”
人们发出了哄笑声,这个说“肯定周休也全是加班啦”,那个说“八小时工作制也是打不住的”,一时间小小的马车站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弗雷德总算搞明白这不是逼良为娼,一时间有些羞愧又有些后怕,他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居然敢管当地人的闲事,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难道隔离营里那些“自由法制”的鬼话让他着了魔?
弗雷德正准备悄悄溜走,仿佛捞到救星的爱潘一下子扑了过来死死抓住他的裤腿,急促地道:“好心的法师老爷,请收留我吧!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我、我懂一点魔法的,只要您愿意收我作仆人,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弗雷德慌张地想把腿抽出来,奈何爱潘不知哪来的力气抱得死死的,他看着周围人嘻笑的脸,心里越来越紧张,一脚把爱潘踢出去怒吼道:“我不是法师!放手!”
爱潘尖叫着滚落到马路上,正在入站的马车车夫连忙勒紧缰绳,马儿人立而起,她连滚带爬地躲到路边。
人们围了过来,面带不善,弗雷德额头已经出了冷汗,爱潘哭花了脸,巡警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