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秦暮锦闭眼躺在那。默不着声,心里一阵阵酸苦。绿雯在一边,细声慢语的劝慰着。钱老太则是赶紧去抓药,准备熬药。
秦暮锦这突然的又一次病倒,算是给这本就捉襟见肘的家,更是雪上加了霜。四下各忙各得,只是为了尽量使日子好过些。
赵珊折腾了好久,天色渐晚,才提着几只鱼回来。头发半湿,衣服袖子也卷着,回来后也不多说话。熬了碗鲜鱼汤送到门外,让绿雯端进去。绿雯看看赵珊半湿的头发,皱了皱眉头:“家里的余钱不多了,当心别受了凉。”说完,转身进了屋。
赵珊一愣,点点头。摸摸自己的头发,是呀,现在家里是不可以再多个病人了。擦干头发后,忙着把晚饭做好。吃完,便和钱姨两人一起休息去了。
赵珊盘算着,等这月做完。下个月就换份工作,钱姨的身子骨是吃不消再半夜爬起来了,自己的确是可以甩甩膀子离开,可这家就真没人管了……全当报再生之恩吧……
倒夜香的怎么了,不许扣我的月钱
半夜,星星也都潜到云层后面,只有孤月斜斜的挂在天上。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依稀听到虫子“咕咕……啯啯……”的低吟声。赵珊撑着爬起来,敲敲有些酸痛的身子。挪开堆放的柴火,打开门后,赶紧收拾洗漱好。
正忙着将晚上剩下的饭菜热一热,钱老太推开虚掩的厨房门,朝赵珊笑了笑。帮着把碗筷拿出来,两人一起坐在厨房那简陋的桌子边,囫囵吃了一口。提着灯笼,就赶紧上工去了。
钱老太边走边笑语道:“总算盼到这天了,呵呵……”赵珊不解的看向钱姨,钱老太脸笑开了花,拍拍赵珊:“这几日可苦了你这孩子了,又是砍柴,又是抓鱼……还料理家事,里里外外多亏你这孩子了。我真不知说啥好?好孩子,可苦你了……”
赵珊低首,没回答。苦倒是还好,比起当年吃得苦,这算小的了。现在只是偶尔被绿雯打骂一次,还有就是他们瞧不起自己。至少没有过去常碰到言语的调戏与轻薄,这是自己来这世界最大的好处。
不必担心这些事,想想担心这些的,现在怕是秦暮锦他们吧。想到那夫郎屋子不可随意进的家规,赵珊就有想笑的冲动。男人担心起自己的贞洁,噗……
钱老太提着灯笼前面走,倒是没注意赵珊想啥。继续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赵珊只是不住的点头称是。两个人就边聊边走,直到东城北区那,钱老太才止住了口。
两人开始忙活起来,等收到一家汪姓的府第。一个长相俊清秀可人的,像是下人打扮的男子,双眼通红拦住了赵珊。一看,穿衣梳妆还是很讲究的,估计也是有些地位的奴仆吧。
赵珊心里嘀咕了一下,皱起眉,这人是谁?自己哪里欠了他不成,一副委屈心碎的样子。男子看到赵五娘这发愣的样子,咬咬嘴唇,酸楚的问道:“你对鲁俞说了恭喜,是吗?你真的摔伤了脑袋,还是故意装忘了……”话没说完,眼泪就决了堤。
赵珊一看男人哭成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顿感浑身不适,正想脱身,看着对方拽自己的小手,愣了愣。叹口气道:“公子是谁?我确实忘了些事,记不得了……”估计这男的就是前几日找麻烦的女人嘴里说的流云。
流云一脸悲哀,死命擦拭脸上的泪:“我等你赎回家……一直等,我一直等……你先前说,娶夫是无奈之举。我不介意,可你竟然眼睁睁看着我被逼嫁,还说恭喜……原来你真是忘了我……”一双手更是紧拽着赵珊的衣袖,低首豆大的眼泪往下落。
吓得赵珊忘了不适感,赶紧老实站正,嚅嗫回道:“我……对不起,我确实是不记得了。”一脸担心看着对方,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感到没来由的心痛与不舍,赵珊意识到这身体本来的主人,与这流云的感情非同一般。
赵珊咬咬唇,小心收回自己的衣袖。“我忙着,衣服有些脏,还是别碰的好……”流云碍于男女之别,礼教约束。只好将双手收回衣袖里,红了下脸。
抬首,泪水还没干,挤出笑容看着赵珊:“你会带我走的,对吧。别忘了,赎我的银两,加上你上次送来的,攒的差不多了,我都给管家了。
你可不许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