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可最近有次意外,凤师傅病了几日,别的师傅也不愿担这大勺。也就让凤师傅目前最满意的徒弟赵珊临时担了几日大掌勺,倒也让众人吃了一惊,这不起眼的赵五娘,原来真是个会做菜的主。经过凤师傅大半年极尽苛责的严厉教导下,赵珊的厨艺与往日更不可同日而语,假以时日,必可超越凤师傅。
尤其现在淮阳楼又多了两道门面菜,一个砂锅鱼头汤,一个水晶肴肉。这都是帮厨赵五娘的独家秘方菜,赖秋凤‘凤大厨’最得意的弟子。赵珊听后厨那些伙计讲这话与她听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两道菜是她在以前世界做帮厨时跟个大厨子学来的,呵呵,她哪有发明一道名菜的本事。总是觉得自己欺骗了很多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而最关键的就是,最近不知为何,暮锦突然和她生疏了起来。仿佛过去的那段独处的日子是做梦,甩甩头,赵珊继续在厨房忙自己的。师傅让她做花刀练习,她不敢马虎,就算家里有事,也要先摆在一边。
家里,秦暮锦正抱着赵珊送他的那只波斯猫儿雪球,抚摸着。心里一阵难受,他和珊是怎么了?钱姨不是说珊现在做厨子出息了嘛,淮阳楼的客人很多都是冲着珊的那两道菜去的。说是要吃正主做的原滋原味的菜才是尝过名菜了,有这成就了,她为何还不满足,每日老是愁眉紧锁,还有就是她的来历?
秦暮锦心口揪疼起来,赵珊可以告诉流云,为何不告诉他?如果果真如流云所说,珊不是赵五娘,是别人。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流云说这话时,他和绿雯都吓了愣住了。原来流云的目的是告诉他:“如果你怕珊的话,就离开她。他不怕珊,因为爱。”
他知道自己和珊本只是假夫妻,就算现在都还并无夫妻之实。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赵珊却从未与他谈起过,想起她连公鸡母鸡谁生蛋都不知道,想起本识文断字的赵五娘突然连写个字都歪歪斜斜了,可她却突然会做一手好菜,会讨人开心。喝酒喝了超过三小杯就会醉,更别提赌博啥的。林林总总的不同,让他和绿雯不得不相信流云所说的话,可为何她只告诉流云一人,而他们是她朝夕相处的家人,却被瞒着。
矛盾
秦暮锦眼睛里流出一行清泪,坏女人!坏女人!最近别说是吻他亲近他,现在看到他都会躲开。难道她终嫌弃自己这副身子骨了,觉得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枕头了。绿雯让她搬到里屋来睡,这浑女人却坚持睡在新加盖的那间屋子里,说是男女有别,还是隔开的好些。
是吗,那大半年前她怎么不说这句话?只是大半年,她就厌倦了!秦暮锦眼神失神的看着窗外,绿雯在一边又是担心又是气,自从前些日子出了那件家主与淮扬酒楼少主抢男人的事情后,还有就是流云第一次到家里吃了顿饭。饭后说了些话,少爷就失去了笑容。就算是五皇女也不曾让少爷如此伤心过,虽事后知道抢男人那件事情是个误会,家主只是为了个和她义气志趣相投的男子,教训一下负心女。少爷知道后,只是骂了她多管闲事。事后,那少主也主动上门向家主道歉,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但是外面不知怎么传的,别人都说是家主与淮扬楼少主品味奇特,所以专挑丑男的名声还是传开了,后来传着传着,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那丑男身子骨结实,能生孩子。赵五娘怕是知道了家里的俏夫郎没有丑壮男来的实惠了,才会去抢那丑男。不惜和淮扬酒楼的少主大打一架,事后各自躺床上半月。结果丑男还是心动不舍旧情,嫁给了淮扬楼的少东家,妻情郎意,恩爱无比。家主是做了炮灰……
少爷一听,心里自然不舒服。偏偏又碰上了流云第一次回家吃饭,饭桌上一口一句“珊姐姐,五娘……”娇滴滴的喊得家主自然是笑脸回应,闷声不爱说话的少爷就被撇在了一边。用脚趾头想想,少爷也不可能喊家主什么珊姐姐之类的肉麻话,绿雯心里急得不得了。可家主偏偏酒楼又离不开她,这下一来好了,本还想找家主谈谈的,可自从那日,从流云嘴里得到那惊人的消息,绿雯也打消了去找家主谈的意思。因为那么大的事情却跟外人说,不与家人和少爷说。那也就说在家主眼里,他们还只是外人。
少爷的脾气,唉,本就是受不了啥气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脾气,结果与家主闹了别扭。到现在都好些日子了,家主都是住外面不回家。少爷就这样傻傻的抱着雪球,发呆流泪,也不肯先低头认错。但是少爷本就没错,可家主也没犯错。唉,药也不喝,饭也不吃,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绿雯想到这,急了起身拿起外衫套上,回身看着趴在炕边的阿福,说道:“阿福看着点家,我出去一会就回来。”秦暮锦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还是抱着雪球,傻傻的看着窗外的院门。珊摔门而去好几天了,她第一次这样!抱起雪球,将脸靠在雪球的身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